石灯映照着园屋,客人们早散了,费清晖托人把小万稍回去,小万想留下一起等,却惹得费清不快,冷言冷语将人撵走了。
小万坐上了冯总的车,依依不舍地看着园屋消失在视野中。
良久,好几位工作人员出现在厅堂,他们抱着浴巾、编织毯和司机送来的叶辞的衣裳,往楼上走去。
费清晖跟着一起去了,被叶辞拦在门外。
“你把人怎么了?”
“好得很。”叶辞说着掩门。
一点也不好,他用酒瓶威胁她说好话,她问道歉了还不够吗?不够,他拽着她头发一齐浸没于红酒中,他偏还把酒渡至她口中。
过程中庄理近乎昏厥,现下蜷缩在浴缸中,神情涣散。一池钞票放掉了,进了下水道,露出赤裎之身,皮肤经过酒浸润,白得泛红。
叶辞安静地给她擦拭,给她套上他的衬衫,最后裹上毯子把她抱了起来。
房门终于打开了,费清晖迎上前,看见女人的状态眼皮跳了下。
圈子里玩得野的不在少数,但叶辞饭局上听个响、调笑两句,却从不参与。
费清晖觉得叶辞内心深处是保守而渴求安稳的,撇开协议离婚的太太不谈,叶辞喜欢确立一对一的关系,而且很私密,不像孟总他们会把情-事拿出来说。
叶辞和女人床笫间是怎样的,他们背地里戏谑过,说和他做事一样滴水不漏、兢兢业业。
费清晖自认是这帮人里同叶辞最近亲的人之一,可这么多年来,也没怎么见过叶辞失控。一次是为他母亲任总的腌臜事,一次是因那便宜女儿小时候发高烧得肺炎。
费清晖惊讶归惊讶,倒也可以理解,即便他们哥儿几个对待叶辞也有分寸,没有任何人敢让叶辞这般难堪过。
“你回去吧。”叶辞说。
“我和你一道。”
“没事儿,我把人送回去就回家了。”
费清晖坚持和叶辞一起,把大g丢在园屋,帮忙拎庄理的包,坐商务车副驾驶。
庄理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被抱回住宅的卧室,叶辞问:“帮你洗一下?”
“你走。”她无力地挤出两个字。
叶辞冷着脸走了,大门摔合出砰响。
庄理撑着瘫软的身子坐起来,从包里翻出手机。通讯录几百上千人划下来,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联络。
在阿英的号码停留片刻,想不到这种事怎么讲。阿英是叶辞的朋友,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最后庄理给南晴拨去电话。那边人声鼎沸,南晴说:“等会儿啊。”
片刻后,南晴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开朗道:“难得你找我,什么事儿?我这儿有帮俊男靓女,来玩吗?”
“救救我。”
“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怎么了,就是买个药的事儿,可别把我当救命恩人。”
看着庄理把药吃了,南晴从沙发上起身,去窗边点燃一支烟,“——头一回吧?”
“你说吃药吗?”庄理点头。
南晴半羡慕半怜惜地呵笑,“我是问折腾成这样?吃药么,我吃过不晓得多少次了,现在长期服妈富隆。”
庄理怔怔地说:“你不知道对身体不好吗?”
“知道啊,我还年轻,能抗几年,捞够本就不做了。”南晴说着啐声,“高培安跟老婆离婚,离了你妈两年了还没离掉,现在小孩上国际中学,以后还计划出国,对我愈发抠抠索索,挤不出几斤几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