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什么话。”叶辞抬头,轻轻挠着庄理下巴,“今天晚上和费清晖吃饭,我也不知道他带了个人过来,要知道是这么无聊的局我就不来了,上你那儿去。”
见庄理不语,叶辞撒了手,哂笑,“得,合着我该跟人说清楚这是我女朋友。”
庄理撑座椅坐起来,直棱棱看着叶辞,心下寂然。
他认为她不该去那儿,因为里面的女人一应是陪侍女郎,就是南晴——不难看出她同年长十多岁的高总并非普通恋爱关系。
他认为她和她们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清楚吗?
一样的。
他要他的大世界,而她只得仰息跪拜他一人跟前。
“不敢给你添麻烦。”庄理说。
若是表明他们这层关系,南晴定然会借由姐妹情谊帮高总游说。庄理不想让叶辞为难是事实,现在语中讥诮也是本意。
“见好就收。”叶辞冷然说。
商务车驶离会所没多久,一辆大g亦驶离。目送代驾载着费总离去,主管问高总,这下怎么办?
包厢开了,香槟点了,还有陪酒女郎,开销不小,总不能打水漂。高总朝楼上挥手,“叶总不是说了吗?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可是……”
“别说了。”高总眉头紧促,焦躁地回到包厢。
几位年轻人一开始不知所措,等高总和南晴出去说话了,他们在女郎巧言令色下放开来,包厢重新热闹了。
门外,高总数落着南晴。多年来的社会生活让她应付男人得心应手,顺毛似的顺着他的话说,手缠绕上去,嗲声嗲气安抚。
“庄理从前就那样,可我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年竟一点长进也没有!”南晴试探说,“可是这叶总不至于这、这样就……?”
高总哼笑,“当然不至于!不好拂了费总的面子,找个借口走掉罢了。”
“你们那投标项目要紧吗?”
“不要紧我在这里干什么?不要说我们,竞争公司一样想搭上这位爷。这项目要是成了,我就不止是‘代’了,可要是砸了……”
“可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来的机会给搅没了。……你打没打听清叶总的喜好?”
“我当然打听了,爱玩,我心想那敢情好,这会所的女孩儿可是顶级的——”
“人恐怕看不上这些艳俗货色!”南晴思忖道,“具体再打听打听吧?投其所好,只要能再把叶总约出来,我有办法的。”
甬道里的烟雾飘散不开,尽头一扇小窗外弦月当空。
夜色如水,川流不息,商务车奔向繁华的长安街,在西段最俏的住宅小区里停泊。
车内昏暗,小区路灯透过车窗玻璃落进来一点光亮。
叶辞手里翻转着一只打火机,庄理忍受着金属轻微的声响,默不作声。
“还没消气呢?”
没人应,叶辞笑了。扭头看目视挡风玻璃的女人,“大小姐,下车了。——我给您抬轿行不行?”
庄理哼声,“哪儿有轿子?”
叶辞哗地推开车门,一步跨出去,回身将庄理一同拽出,拦腰横抱在身前。
庄理吓得抓他臂膀,将外套刮出了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