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入选的只有三百多人,自然是可以好生研究一下对方的履历了。
林德康解释道:
“朝廷侯缺的进士一直就不少,给人当西席的都有,若有回乡的,来参考也不奇怪。臣是说,您不觉得这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吗?”
“岑樘?”
李洵仔细想了想,还真有些熟悉,“仿佛是御史之中,有个叫岑樘的?”
李洵当初跟岑樘倒是没什么接触,主要是这人虽然官位不高,却是个头铁的,很是敢说敢言,在京中得罪了不少人,却偏生自己没什么错处,一时间还真没人能将他怎样。
“臣说的就是他。二甲进士出身,祖籍还在江南,其父名叫岑坚。与臣所知的那个岑樘,简直一模一样。”
要说岑樘此人,给林德康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毕竟朝廷的年轻人里,甚至所有官员,都难有刚正不阿到如此地步的人。
林德康任吏部尚书最后那一年,正好赶上了岑樘初出茅庐,一进入御史台,就办了件大事,弹劾了当时一个极为嚣张的权贵。
当年的考核,岑樘就落了个末等。
若真是被吏部批复,连续三年末等,便会被直接黜落了。
林德康当时正好看见,便没有批复这条考核。
心知必然是有人存心为难这岑樘,林德康此后两年都会关注一下吏部的考核,临走还跟自己的继任者交待了,若岑樘并无劣迹,便不能批复末等的考核。
正是因为有他维护,众人知道岑樘颇得右相青眼,才没被更多地刁难。
可哪怕他已经如此明显地表示出了对岑樘的青睐,这小子却从没有主动上门拜会表达亲近之意。
当初的大皇子党臣子们私下聚会,请他他也不去。
很明显,此人是完全不想参与党争的。甚至为此不怕得罪他这右相。
林德康倒也没跟这性情过于迂直的年轻人计较,不过却也因此对此人印象极为深刻。
这么一说,李洵顿时提起了兴趣:
“这么说,此人真有可能是那个岑樘?”
一个当初在京城出了名铁头铁面的御史,竟会来参加他治下的吏员考试吗?
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底层的禁军士兵与军官,窘迫到生存都成问题,是以才铤而走险来投奔。
岑樘可是御史,且在文人清流中颇有名声,再怎么也不至于像是底层禁军士兵一样落魄的。
但若说不是,一模一样的履历信息,那也太凑巧了。
这个疑惑,在隔天后的殿试时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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