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锦说:“我要把他拍下来,用舆论惩罚他。”
怎么拍,她其实很怕陈亦行会问。
但出人意料的是,陈亦行没问。
他眉头紧锁,在路边停了一瞬,见赵又锦想推门下车,咔嚓一声锁起了车门。
赵又锦顿时蒙圈:“?”
不是,您没打算让我下车,停这干嘛?
陈亦行简短地思索片刻,驱车掉头,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哎哎,上哪儿去?”赵又锦扒拉着窗户,着急地问。
“如果非查不可。”陈亦行目视前方,一字一顿,“我跟你一起去。”
赵又锦:“…………”
你跟我一起,我还怎么查?
隐身衣怎么穿?
这不全露馅了吗?
她正准备挣扎反驳,就听见男人低沉缓慢、不容置喙的口吻。
“跟我回去拿件东西。”
“什么东西?”
“行风自主研发的最新监控器。”
“……?”
陈亦行扫她一眼,发起质问三连:
“你准备怎么曝光他?”
“拿着手机当他面拍摄?”
“上次他只扎伤了你的胳膊,这次准备把命也交代在那?”
赵又锦:“……”
“监控器很小,只有针眼大小,轻易不会被发现。”陈亦行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在这等我,马上下来。”
赵又锦呆呆地坐在车里,望着前窗玻璃里很快消失,又很快出现的人。
陈亦行速度很快,大步流星回到车里,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时,表情里有几分生冷肃穆。
他模样生得好,但因为过分好了,所以总显得与人有种疏离感。
眼下眉宇间带了几分寒意,更显得不易接近。
每一道棱角都像刀刻出来的,线条硬朗,气质清冷。
赵又锦怔怔地接过盒子,低头细看。
陈亦行:“把它放进那人家里,远程监控,不需要你在现场。”
“……那你还是要跟我一起去?”
她小心翼翼的表情,略带试探的目光,都被他尽收眼底。
陈亦行的余光扫过她怀里那只鼓鼓囊囊的背包,毫不怀疑打开它会看见什么——礼服裙,白纱,那个神秘背影所需要的全部条件。
但那双眼睛太明亮了,如雾中星,水中月。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纯粹的,他笃信,眼前这个人、这颗心定是其一。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关于善良最原始的定义,也许略带莽撞,但毋庸置疑。
半晌,陈亦行移开视线:“我送你到他住的小区。”
“你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