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应着,想了想道:“莫不是侯爷心里有人了?才会拒绝赐婚?”
皇太后长长的护甲拂过发鬓,不甚在意道:“有了人收了就成,不耽误和清安的事儿。再说还有两年才出孝期,先看看他怎么想的。”
。
宣园,原先是长公主府,后来改了现在的名字。
殷铮在京城这段日子就是在这里住着,夏日景致优美,却和忠瀚侯府一样空荡冷清。
水榭里,一场对弈如火如荼。
执黑子的锦衣男子坐与棋盘左侧,抬头看看对面一语不发的人。
“该你了。”
殷铮扫了眼棋盘,扔下一颗白子。
“咦,”锦衣男子一乐,立刻落下黑子,“你这是给我送大礼?”
“四殿下喜欢就好。”殷铮懒懒收手,支着手臂看去平静的湖面。
闻言,贺温昌意兴阑珊的扔了棋子,手指敲着石桌:“你丢魂儿了?本还想恭喜你一句,成了我的妹夫。”
四皇子贺温昌是先皇后的孩子,龙章凤姿,自小与殷铮交好,或许两人都是幼时丧母,在宫中时也彼此照应。
殷铮一个眼刀送过去,贺温昌还未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成,我错了行吧?”贺温昌起身对着殷铮深深作了一揖,长袖垂至膝盖。
殷铮收回视线,看看阴沉的天:“要来雨了。”
“雨?”贺温昌抬头看看,并看不出异样,“不若以后,你进钦天监吧?都会看天象了,出息了啊,阿铮!”
不理会贺温昌的调侃,殷铮揉揉自己的头:“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贺温昌看过去,收起了嬉皮笑脸:“你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我寄信给你,你一封未回,这次回京,也就今日才堵到你。”
自幼相交,两人深知彼此,一方有什么,另一方绝对能看出。
“阿昌,我把她丢了。”殷铮道,半垂的眼睑压住了眼中的忧伤,“原以为会忘记她的,可是根本不行,我好想见她。”
他嘴角习惯勾着,他很想她。谁也不能取代她的位置,他的妻子,本来就是给她的。
贺温昌轻叹一声:“有些事强求不得。”
“是,”殷铮难得认同一个人的意见,“所以我活该被这样折磨!”
贺温昌两步过去,伸手拉扯着殷铮:“不就是女人吗?京城里什么样的没有?值当你这样失魂落魄的!”
“可那些都不是她!”殷铮甩开袖子,迈步出了水榭。
“你!”贺温昌嗤笑出声,“大情种是吧?被你气死!”
殷铮没管,径直回到正院。
刚进屋没多久,天空响了一声闷雷,空气中有了泥土的腥气。
“还真是有雨?”贺温昌好像没有刚才的争执,兀自跟着走了进来,不客气的坐去座上,双腿交叠,“阿铮,你这里连茶都没有?”
他掀掀空空的茶壶盖,瞅过去,却看见殷铮的脸色很是难看。
“你回去吧!”殷铮一手拂在额头上。
贺温昌感觉不对劲儿,赶紧两步过去:“你怎么了?”
“雷雨天,她走得那天是雷雨天。”殷铮起身,晃着步子往内间进去。
自从那天后,他雨天就会头痛,雷声越响,便痛的越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安排追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