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把自己手上的两颗糖放在蒲驯然的手掌心,像个家长似的说:“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不吃早饭小心低血糖。”
蒲驯然没有拒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两颗糖,墨色睫毛如鸦羽一般垂低。
糖纸是黄蓝绿三种色调,上面画有一只黑白色的牛,写着“孺牛”两个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糖吃。
好一会儿,蒲驯然还保持伸着手的姿势没有动,他的手心朝上,手掌大而骨节分明。
“不吃吗?”阮映问。
蒲驯然抬眸看她:“我以为某些人会自觉帮忙剥糖纸的。”
阮映无语,只能就又从他手上拿了一枚糖,主动帮忙剥了重新放在他的手掌心。
“你自己先输液,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刚好也快中午了。”阮映说。
蒲驯然将手收回来,十分不客气地说:“我不吃葱和姜。”
阮映脚步一顿,心想这人还挺挑食,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阮映走后,蒲驯然重新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有两颗糖,一颗糖糖纸已经被剥开,是一块白色的牛奶糖。他不是一个喜欢吃糖的人,但还是把糖放入了口中。
至于另外一颗没有剥开的糖,他放进了口袋,一直放着没有吃。
后来蒲驯然想起来,好像也是从这一天起,他喜欢上了奶糖。
只喜欢这个牌子的奶糖。
*
阮映从医院里出去准备买饭的时候接到了向凝安的电话。
向凝安在电话那头问:“映,你奶奶没事吧?”
“没事。”阮映说。
“那就好那就好。”向凝安又问,“那你下午来水上世界玩吗?”
阮映没多想:“应该不来了
,你们玩吧。”
向凝安一下子就惨叫了一声,“不是吧,我就想跟你一起玩呢。呜呜呜。”
“乖啊,让严阳陪着你一起。”阮映哄着。
向凝安还是不高兴:“我感觉我好像给薛浩言和余莺做嫁衣似的,他们两个人倒是玩得很开心。你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那个样子哦,气死我了。”
向凝安开始喋喋不休。
阮映走后不久他们几个人就一起去了鬼屋玩,还是余莺强烈要求去玩的。可一到了鬼屋之后,余莺就走不动路了,这个也怕那个也怕,一点小动静就开始尖叫,最后几乎全程都是死死抱着薛浩言。
向凝安说:“最气的是那个薛浩言,他根本对余莺来者不拒。”
正午的烈日之下,阮映好像被泼了一身冷水,唇角的笑容也黯淡了下去。她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当听到余莺和薛浩言抱在一起时,就感觉自己是失恋了一般。
她站在快餐店里,老板娘问她要吃什么,她麻木地指了几道菜,也忘了刚才蒲驯然所说的不要葱和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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