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什么正当理由,宁扶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想我就能擅自回来吗?”
“嗯。”顾钦辞应得很快,望着她的眼神格外炽热,细腻仿佛有实质,“臣想您了,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想看看您。”
宁扶疏又要反唇相讥,无意瞧见端着药碗的琅云耳根浸染绯红,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衣领里。半张开的唇不由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人言辞孟浪。
“你刚刚,说什么?”
顾钦辞目色愈深,重复:“臣想……”
“够了,不用说了。”她连忙打断,早听清了。一时间,说不上来何种什么心情。
觉得不可置信,顾钦辞怎么可能想她,又怎么可能放弃重回北境的大好机会。更觉得如此意气用事实在莽撞,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人送出金陵,结果顾钦辞丝毫不知珍惜,轻飘飘就毁了。
后者的情绪占据上风,宁扶疏难免有些动火。
再加上乍见顾钦辞的震惊褪去,午后睡梦被扰,那股子没发泄出来的起床气反而慢半拍膨胀:“简直胡闹。”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知不知道,离开比留下要困难百倍千倍?”
“还是说,你想让本宫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欺君,帮你这个……”她顿了顿,想叫顾钦辞认清事情的严重性,狠狠心说了重话,“外人。”
宁扶疏以为自己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顾钦辞就算没有当下立马追悔莫及,也该蹙一蹙眉,抿一抿唇。
可现实往往与设想背道而驰,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测顾钦辞。
眼前男人非但没感到紧张,反而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殿下还真是喜新厌旧呐。”
“有了骆思衡和齐渡这两个新欢,就忘了臣才是您的正房,是长公主殿下的内人。”
……而非外人。
宁扶疏眼皮子抽跳了几下。
她倒不知原来内人这词还可以这样用。
震惊于他的语出惊人:“侯爷莫不是在北上途中遭遇劫匪,被人劫走了脑子?”
顾钦辞听出她在内涵自己,面不改色,甚至愈发理直气壮:“有没有脑子,要紧吗?”
“就连齐渡那种当面拔刀刺杀和骆思衡那种实名投毒的蠢货,不照样得了殿下青睐?”
现在臣学学他们,表现得蠢一些,能讨殿下欢心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全,但见青年精致硬朗的眉眼掀出一点违和哀怨,宁扶疏莫名脑补出顾钦辞弦外之音的质问。
句句离不开齐骆两人,离不开她的宠爱。
宁扶疏想不通原本正正经经的话题怎么就偏成了这样,她还没申斥顾钦辞无缘无故跑回金陵呢。这人倒好,倒打一耙的本领恁强,反先指责起她喜新厌旧来了。
落在不明真相的旁人耳中,还以为她是什么负心女,骗了眼前这位高大威猛良家妇男的情,又欺了他的身子。
现如今出门远行的郎君逢事折返,回到家中却发觉妻子背着他偷偷娇养美少年,捉奸在床。
好巧不巧,宁扶疏此时正躺在床榻上。
而顾钦辞衣袍沾着扑扑灰尘,透出奔波跋涉的疲惫,目色戚戚站在榻前。
这画面,还真挺像……
宁扶疏被这离谱到九霄云外的设想吓了一跳。
像什么像,她又没真的偷人,更做对不起顾钦辞的勾当。
等等,好像还是不太对。
她为什么要因为没有对不起顾钦辞而庆幸?且不说她跟齐渡和骆思衡之间实乃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就算当真有鱼水之欢又如何,她好像没有非得对顾钦辞负责的义务吧?
适才还嘲讽顾钦辞没脑子,而今才发觉,好似每每在这人面前,她的脑子也总会犯些糊涂。
宁扶疏徐徐冷静下来,身体向后一躺倚靠床头,摆出送客姿态:“侯爷如果没有能够解释你擅返金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