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王彦拿着信物抵在门口,听见王怀忠在寝殿内忠告皇帝便停住了脚步,“陛下其实是知道的吧,殿下是蒙冤的,但是为了平息众怒,为了挖掘出想要谋害殿下的人,那些可能动摇国家根基的蛀虫,陛下不得已这样做,可是陛下的病如今越来越重了,燕王殿下又被您废黜,被废的皇子,丧失了国君的继承权,小皇子又还年幼,小人害怕会反遭人利用,造成不可扭转的局面……”
“所以……有些事,还需要你替朕去做。”皇帝脸色苍白的握着王怀忠的手,语气孱弱,似在交代什么一样。
王彦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后转身,迈着急凑的步子匆匆走出。
“晋阳公主拿的是先皇后殿下的遗物,但是陛下不想见任何人。”
王彦告诉章郎将表示自己已经转达,“请郎将回转公主吧。”
郎将听后,对此没有起疑,客气的抱拳之后离去。
王怀忠侍奉完皇帝从寝殿内走出,而后便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只稍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带走,秘密关押起来,莫要被人看见。”
“是。”
办事的正是十几名小内使,他们只听从喊话太监的指示。
——是夜——
皇帝有气无力的呼唤着王怀忠,然入内的却是王彦。
“皇爷。”
“是王彦啊。”皇帝的脸色极差,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断断续续。
“王掌印侍奉皇爷操劳过度,今儿个称病了,不能来侍奉皇爷,特意嘱咐小人过来。”王彦告诉皇帝道。
对此,因为王怀忠年纪的缘故,皇帝并没有起疑,“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照顾朕,也是苦了他。”
而后侍奉皇帝的太监便成了王彦,皇帝的病情反复,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往往有时,都无法通过声音唤醒。
王彦等皇帝熟睡时,偷偷潜入寝殿,在书桌与柜子里小心翼翼的四处翻找。
果不其然,皇帝早就拟好了一份遗旨,不但澄清了燕王罪责还要重新立她为储君继承大统。
王彦将其偷偷藏入袖中带出了乾清宫,伴随着这道旨意,加之皇帝越发病重,蛰伏于宫内外的人便再也坐不住了。
皇帝为燕王时,四处征战,手上沾染最多的还是北元士卒与臣民的血,因而被蒙古人视为仇敌,大明建国,经过数十年的变迁,两朝人民早已融合在一起,但有一些人,即便多年过去,仍不会忘记自己的血脉,就犹如身处元朝时忍辱负重的汉人一般,有着自己的傲骨与气节。
一场大的变故,正在紫禁城内谋划酝酿。
——宗人府——
自皇帝登基后,宗人府的大小官员便不再由宗室担任,而交由外姓臣子。
入夜时分,几名太监领着一些侍卫进入宗人府,十二监的领事太监皆为皇帝身侧的近侍,对此,不少官员都对他们极为恭敬。
“奉陛下口谕,前来视察庶人赵希言。”
宗人令听后便带着太监去了宗子的地方,这里不同于牢狱,是一座单独的院落。
“陛下有话要对燕王说,汝等都到外面等候吧。”太监对着几个官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