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他们都爱她。
她现在活得好好的,段鹏程数罪并罚,被判终生□□,他现在在农场种地,也是咎由自取。
因为知道剧情带来的不确定和不安,她都可以放下了。
看她唇角扬起,陆岭偏过头问她:“高兴?”
沈溪点点头,感觉温暖,还觉得这件事很戏剧性,发展到现在,她所有的疑惑已经解开。
轮椅推至车边,陆岭舒展双臂,直接把身高足有一米八的顾远韬抱到车上,放到副驾驶的位子,沈溪把轮椅跟行李都放到后备箱,六人乘坐一辆车返回船山县。
在车上,沈溪跟俩娃说这俩人是他们的亲外公外婆,俩娃就跟说相声似的追问情况,沈溪只囫囵地捡能说的说了。娃还太小,等以后再告诉他们详细情况。
到家之后,他们把顾远韬安置到客卧,陆岭去挖沙,林知瑾按沈溪的要求缝布口袋。
沈溪把大娃的卧室收拾出来给林知瑾住。小娃屋里支了张小床,俩娃暂时住一个屋。
等她把卧室收拾好,陆岭从海边带了干燥的粗砂回来。
沈溪把粗砂用锅加热,再装进布口袋,给顾远韬热敷。
林知瑾全程在旁边看着,等沈溪去上班她在家可以给顾远韬热敷。
吃过午饭,沈溪还想在院子里搭一个火炕,因为不好做烟道,炕不能搭在屋里,只能搭在屋外。
她们马上去挖黄土,做土坯,只做一个单人炕用不了多少土坯,两个小时他们就忙活完。等着土坯干透,就可以搭火炕。
接着,沈溪去厨房准备晚餐,林知瑾给她打下手。俩人一边忙活,沈溪跟她说了去大榆树生产队的事情。
沈溪说:“妈,我把埋地下的东西都取来了,那老房子已经倒塌,我把东西交给你吧。”
林知瑾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闺女,解读出两层含义。
一是沈溪跟她并不亲,没有她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二是沈家把她养得很好,闺女很善良。
她闺女这样的人,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
她擦干手,把沈溪腮畔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温声说:“那些都是给你的,当时我重病,跟你养父母说了这事,就是希望你长大后有机会能有这些东西拿走。我留给自己的并不比留给你的少,你不用考虑我。”
这样沈溪就放心了,虽然当初又卖地又变卖家产,可估计只有林知瑾这样的人,才能保存下这么多东西。
林知瑾感觉有点心酸,急着表白自己,她说:“我其实偷偷来看过你几次,就站在大院门口那条路上,看你上学、放学,看你有父母跟三个哥哥,过得很快乐,你在沈家,我很放心。闺女,你不怪妈狠心吧。”
这种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看自己闺女的感觉其实并不好。
沈溪设想了一下,带入自己跟小娃,她摇了摇头:“妈你别自责,我不怪你。”
她又问:“妈,你这么多年,除了爸,有喜欢过的人吗?你长得那么漂亮,年轻的时候应该有人追求过你吧?”
林知瑾摇头:“我当时一心打听你爸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沈溪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说:“我下午问了,爸没成过家,也没有过喜欢的人,你愿意跟爸在一起吗,要是爸一直不能走路,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林知瑾淡淡地笑:“他因为而受伤,我肯定会一直照顾他。即使当时落水的人没有我,他也会去救人,我也会照顾他,就凑活着过吧。”
沈溪沉默,顾远韬说不愿意连累林知瑾。治不好的话他会自己离开,还让沈溪配合他。
很难想象要是沈溪把顾远韬偷偷送走,林知瑾会是什么反应。
晚饭是鸡肉炖粉条、葱烧海参、火腿蘑菇汤。吃过晚饭,沈溪给沈父沈母打电话,他们惊讶得不得了,说下个周日会过来。
到第三天,土坯干透,傍晚从营地回来,陆岭就搭了个土炕。第五天,土炕干透,林知瑾把炕烧得很暖和,他们把顾远韬移到炕上,白天天气暖和,他就可以躺在炕上。
顾远韬恢复了知觉,开始的时候腰部跟腿像针扎一样,后来可以下地走路。
能站起来能走路的顾远韬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有这样一个父亲让沈溪觉得很有安全感。
林知瑾跟沈溪都喜极而泣。
沈溪想,多亏她又这么个师父,她爸才能治好。她赶紧给严岐伯打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好好,这是你爸自己的造化。”
林知瑾跟顾远韬想,多亏闺女给针灸,闺女水平真高。
顾远韬感慨地说:“小溪,我这个当爸的没尽到责任不说,一见面还让你给治病。”
沈溪笑道:“爸别这样说,你的伤能治好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