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个恶劣的没礼貌的家伙是未来的他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宿陵碰了碰茶杯,水已经凉了。
他抬起头时,陈望裕刚好站在楼梯上。他看起来很困倦,眼睛是肿的,嘴唇也是肿的,在见到有客人时恍惚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陈望裕慢吞吞地走下来,看都没看东弥,微笑着和萧淮砚、宿陵打了招呼,还邀他们留下吃饭。
东弥不满道:“你不是还要温习功课吗,学校不去了?”
陈望裕的好脾气在此刻一扫而空:“你可以不吃。”
东弥立刻挤出笑容,小鸡啄米般:“吃吃吃。你做什么我都吃。”
陈望裕似笑非笑:“我做?”
东弥说:“我也可以。”
没过多久,东弥家的门铃又开始接二连三地响了。
东弥一脸迷惑地看着监控里挤成一团的人:“他们是谁?”
萧淮砚关上了终端,置若罔闻。
“咳咳,”弗兰克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您好,尊敬的主人,我们是路过的朋友,您可愿意与我们分享一下宇宙的馈赠?”
东弥说:“我不愿——”
希子都喊了一声:“他院子里开花了!小木槿!”
六个人鱼贯而入,毫不客气,从院子里的木槿花一路指指点点,然后围坐在了草坪上。
“宿陵!陈望裕!快来!”欧楚楚朝他们招手,扑克牌从指缝里哗啦撒了一地。
宿陵踏上柔软的草坪,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互相冷嘲热讽的萧淮砚和东弥。
“别担心,”陈望裕很快觉察到了,笑说,“东弥的性格就是那样。他以前和我说,小时候自己总是考第二,索性不考了,要报复一下第一名。可能现在也是这样吧。”
隔着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宿陵听见萧淮砚极其复杂地说:“当初那个契约,你就是想报复我吧。”
东弥说:“是啊,现在便宜你了。噢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和宿陵没有那种关系。”
他故意咬重了“那种”的字音显得十分暧昧。
萧淮砚神情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见他不答,东弥忍不住嘲笑:“你为什么不问问宿陵怎么想的?”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那就永远没有合适的时候了。”东弥的语气低了低。
萧淮砚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抬:“你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