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邓估计是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停下揉了揉肚子。
“行了行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邓清了清嗓子,他将两人揽过来,拍了拍肩,“这就是个误会嘛,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吵什么打什么,来来来,互相给对方道个歉、握个手、抱一抱,你俩还是好同桌。”
“我凭什么道歉。”季南一口回绝。
老邓知道季南在倔什么,他语气稍微严肃了点儿,问:“你动没动手,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我。。。。”季南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
“动了就认,扭扭捏捏的,”老邓拍了下季南的背,他看向何与别,问,“你呢,道不道歉?”
何与别倒是能屈能伸,圆滑得不行:“能。”
“欸,对啦。”老邓十分欣慰。
能你个大头鬼!
季南气到郁结,可还没等他反驳,他就被老邓给拎着甩到另一边。
老邓左手领着季南,右手带着何与别,也不调位置了,让两人给对着,有个照面后,就给他们按头冲对方鞠躬。
老邓那手劲儿真不愧是能把讲台都拍断的,季南在他手底下跟逮小鸡似的,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最后鞠躬道歉、握手、拥抱,一系列十分友好·和谐·出于双方自愿的破冰流程走完,并还附加了一份再也不打架的口头保证后,老邓才大手一挥,将两人放走。
从办公室出来时离下课就只剩几分
钟,季南懒得赶最后一点儿去听,直接转身去了厕所。
湖裕的厕所没有隔间,就是一个个老旧的蹲坑,季南趁着没人的时候快速脱了裤子朝后检查了下。
摔挺猛,青紫了一条,位置还特难以启齿,刚刚好卡那条缝里,一直顶到腰脊骨那块儿。
他试着伸手碰了碰,指尖刚戳上就疼得让人忍不住喊。
“真是操了,”季南提上裤子,低骂了句。
医务室是肯定不能去的,季南打算就回家涂点红花油揉揉。
他对着瓷砖上的倒影观察了阵儿,确认走路姿势没什么问题后才回到教室。
回教室的时候何与别正捣鼓着他自己的桌面,原本塞在桌兜里的书全被他拎出来,一摞摞地搭在桌上,像是在建城堡。
其实经过刚才办公室里那一顿吵,再加上去了趟厕所,季南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但在看到何与别的那一刻,季南还是有股子窝火,他站在后门深呼吸好几次,才走过去坐下。
坐下的动作十分缓慢且小心,但重量完全压到臀部的时候,季南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真他妈疼啊。
正当季南还在为自己接下来几天如何就坐而感到担忧之时,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季南。”
“啊?”季南看过去,是原清徐。
原清徐递过来把钥匙:“中午的放歌轮到你们了。”
听原清徐这么说,季南才猛地想起还有放歌这事儿。
每天午休打铃之后广播里都会放歌来让学生醒闷,但湖裕的广播站长年招不到人,后来校领导被搞烦了,就直接实行轮班制度,每个班每一天派两人过去在午休后放歌。
现在高一高二的还没开学,季南他们班序号排第一,算算时间确实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