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阵,还喊不听,觉得接触得再久就不礼貌,时星不得不动起手来。
扒拉母树们不听话的枝节。
扒了两下,绕着时星的母树还不高兴,往外拽了拽他,时星本身为了驱赶树枝就靠池曜近,这么一下,整个人失了重心,眼看着要倒。
母树一惊,赶紧又支援了树枝。
时星没倒下去,不是因为补救的树枝来得快,而是在他倒前,被一只手扶住了。
是的,就是他留意的那只骨节匀称的手。
池曜的手。
时星抓着人手臂,刚定住重心,母树的树枝也到了。
池曜本想收回手,将时星交给母树,熟料时星一下子拨开了来接人的树枝,着恼道,“说好了给你们修剪你们托好我的,放我下去,不剪了。”
池曜一怔,去瞧时星,只瞧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和紧皱的眉头。
豁,生气了。
母树带着些讨好意味,枝节往前,想缠绕时星。
可时星不仅将多的树枝都拨开了,还将那些绕在池曜身边的,通通不留情面赶了个干净。
“说了别人是客人,客人,你们就装听不见对吧!!”
骂着,母树们的枝节也有些心虚地往后缩。
“走走走,都走,放我下去,今天也不剪了。”
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情绪鲜明,哪怕是生气也不惹人讨厌,倒是……反而让池曜的视线忍不住黏在他的脸上。
性格太过鲜活,表情也格外灵动,池曜没见过这种,竟是有些稀罕。
在时星的再三强调下,母树到底理亏,把时星放了下去。
落了地,时星皱着眉毛和池曜致歉几句,还主动伸手帮他摘身上的叶片。
本想说不用,但见着时星气得脸颊鼓鼓的样子,池曜又觉得挺可爱,推辞的话咽了下去。
拉着时冉,等确认池曜身上一片树叶一根树枝都没有后,时星才收了手。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她们就是这样的,一棵树闹起来,周围总是能找到一样想闹腾的,仗着树多,喊不听。”
“不会伤害人,也没什么坏心,就是烦。”
“您别往心里去。”
池曜盯着时星微恼的神色,摇头,正儿八经道:“不会。”
池曜:“其实没什么,反正我看着你修剪也没事,她们就是好奇。”
池曜也看出来母树们的性格了。
估计因为是树,在一个地方不容易挪动,见了什么都和小孩子似的,玩心重。
时星把一段试图求和的枝节拍开,生气道:“就是仗着你好说话才肆无忌惮。”
说完又转头过去,质问,“别的树怎么不这样,人家怎么就能安安静静等待修剪呢?”
身后母树的枝节可怜巴巴再次去拽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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