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从脚步声听出来是费楚。
房间里没开灯。
走到床头,抱臂站在她床边,却又不靠近了。
黑夜中只剩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
“干嘛?”
尔雅没耐住,先开了口。
张了嘴,索性不吐不快,“洗漱完还不睡,我的巴掌彻底让你酒醒了?”
费楚的声音也轻,带着点儿飘,“没有。”
泛着哑,一听就很倦。
“那你……”
“听你翻来覆去的,在想你还会不会下楼去喝酒。”
尔雅:“……”
别说,她刚才心里也在嘀咕着,要不要在楼下拿瓶酒回房间,反锁自己后助眠。
费楚:“不说话,那就是有这个打算。”
尔雅:“…………”
倒也不用如此熟稔,洞悉她心思。
尔雅睁开装睡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岔开话题,“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不。”
费楚:“惹你生气了,需要我陪睡赔罪吗?”
哑然片刻,尔雅气笑了,“还能脸皮再厚一点吗?!”
“不行呢,再厚你得真生气了,不划算。”
死皮赖脸的。
尔雅又缄默。
无他,分寸拿捏得太好。
久久无人出声。
“嗯?”费楚发出了个模糊的音节,听起来很困。
尔雅不知道怎么的,耳根有些痒,又有些热,转过了身去,只道,“随你。”
没拒绝,就是默认。
说完却没听到费楚动作的声音,尔雅心里擂鼓般,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水,试探她……
想到这儿,费楚动了,但是动作很迟缓。
等人走到床边了,尔雅才意识到,是醉得困成这样的。
尔雅:“……”
膝盖撞击床沿的声音响起,尔雅行动比她想得迅速,转头起身,刚好和跌倒的费楚撞个满怀,用双手接住了对方下跌的趋势。
抱住的那刻,尔雅身体僵了僵。
回过神刚要放手骂两句,却被费楚全然地揽入了怀中,抱得严严实实。
酒味儿已经散了,鼻息间只剩下干净的沐浴香氛气息。
草木味道,会散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