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的事,她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沈沅越想,越觉得头痛,纤白的手也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顶的伤处。
医生叮嘱过她,不要在养伤期间想得太多,这样反倒不利于她的病情。
沈沅决定不再强迫自己回忆往事。
天色渐昏。
胡阿姨也来画室外敲了敲门,唤她下楼去吃药膳。
沈沅坐在餐桌前,用瓷勺搅动着用茯苓和洋参熬制的药粥,嘴里满溢着苦味。
胡阿姨像是被人特地交代过一些事情,如果沈沅不主动同她说话,她就只会站在一侧看着她,一句话都不会说。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沈沅倍感压抑。
她放下手中粥碗后,还是嗓音温柔地问胡阿姨:“陆…陆总他今晚会回来吗?”
沈沅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英俊成熟的男子。
他态度温和地对她说,他是她的丈夫。
沈沅虽然想不起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明显觉出,她和陆之昀并不是关系很恩爱的那种夫妻,两个人之间的结合也一定有什么隐情。
从病房清醒后,她同陆之昀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
透过这十句话,她也能觉出陆之昀是个极其深沉寡言的人。
边回忆着陆之昀的相貌,沈沅也意兴阑珊地填饱了肚子,又乘电梯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晚间十点。
沈沅从八点开始,就一直躺在床上,她的头脑除了清醒后发生的事,依旧是一片空白。
只隐约能想起些红色的液体,那些液体的刺鼻味道也仿若溢进了鼻腔。
她正觉心烦意乱,落地窗外,恰时传来了汽车驱驰的细微声响。
沈沅并未开灯,而是披散着一头浓密的卷发,穿着睡衣悄悄地透过窗户,俯瞰着楼下的一切。
却见,一辆加长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外。
沈沅渐渐屏住了呼吸。
视线随着保安开车门的手,落在了从车中出来,神情淡漠的男人身上。
萤虫正绕着夜灯乱舞。
陆之昀置身于沉黯的鸦色天幕中,挺拓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衬得身型颀长高大,蜂腰长腿。
夜色虽黯,却掩不住男人那副优越英俊的皮相。
陆之昀的唇角微微地垂着,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厉。
沈沅一时间还是没什么实感。
这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成熟男人,真的就是她的丈夫吗?
许是觉出了有人正在盯着他看,陆之昀也蓦地掀开了眼帘,往沈沅在二楼的房间仰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