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一大早上就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等用午食时,又嫌杨家的菜式不好,便要拿出自己的嫁妆,让丫鬟去庖厨那儿做两个好菜。
可大白氏早就提前布局好了一切,她虽未克扣沈涵的嫁妆,却让她在杨府没地界花钱。
身为妾室,也自然是无法同正妻一样,三日后还能回门归宁,沈涵想出府去看看刘氏,大白氏和杨家人都不允诺。
世人皆是拜高踩低的。
眼见着沈涵摊上这么一桩事后,她长姐和姐夫都没有去管,也就意味着镇国公府陆家不是她的靠山,也不会为她一个小小的妾室撑腰。
沈涵的父亲永安侯现在也不在京师,得几月后才能回来,她母亲还病着。
这么几个条件加在一处,大白氏和杨母自然是可着劲儿的收拾着沈涵,偏杨呈安还生生地晾着她,不肯给她机会见他。
某日沈涵趁着大白氏归宁时,终于获得了能与杨呈安相见的机会,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还是得到了杨呈安的冷遇。
杨呈安冷冷地给沈涵留了句:“尽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沈涵在杨府举目无亲,深知再这么下去,自己只能在这么个小小的北房里渐渐老去。
大白氏和杨家人这是想将她给熬死!
而大白氏的眼线再得知沈涵想要勾引杨呈安的事后,自是妒意纵生,次日杨呈安去翰林院时,大白氏便将沈涵叫到了正房的厅室中,请她喝了盏“妾室茶”。
在大白氏的眼中,妾室同奴婢通房也没什么两样,现下沈涵的父母皆顾及不上她,长姐沈沅也同她关系不睦,压根就不会帮她。
大白氏便让沈涵罚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地上,还派了自己身侧的大力婆子,去掌她的嘴。
那婆子将沈涵的脸打的青紫泛红,使出的力道,也是想要让她毁容。
罚了沈涵将近十日,杨呈安也隐隐得知了大白氏责打沈涵的事,他虽然怨恨沈涵,却也觉得她罪不至此,便劝大白氏不要再如此责罚她。
大白氏表面应下了夫君的提议,可在杨呈安为沈涵求过情后,她的心中却对沈涵愈发地记恨。
沈涵瞧着杨呈安终于对她动了恻隐,便也寻了大白氏出府打理杨府铺面的日子,动用了近一半的嫁妆,买通了杨府的管事。
那管事纵然畏惧着大白氏,但沈涵给他开得价,却是他一辈子也挣不来的钱财。
管事收下了沈涵的钱财后,便按照她的要求,为她买到了能使男女迷情的合欢散。
沈涵也趁杨呈安恰好休沐,大白氏又不在府上的日子,成功地同杨呈安发生了关系。
事后,大白氏自是对沈涵愈发地恨之入骨。
而杨呈安也有着男人都有的通病,大老婆的性情过于悍烈,他自然也会对他性情稍弱的小老婆产生些怜意。
沈涵的肚皮也很争气,嫁进杨家不到两个月,就怀上了杨呈安的孩子。
这般,她在杨府的地位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婆母为了让她能顺利生产,没有再过多地难为她。
大白氏也被杨呈安和杨母劝慰了一番,暂时地偃旗息鼓。
可沈涵,却也只得意了一阵子。
大白氏不是能够隐忍多时的人,沈涵怀孕没多久后,她也很快就有了身孕。
这杨府有了嫡子后,谁还会在乎沈涵肚子里的那个庶出的孩子,短短的几日功夫,沈涵在府中的地位就又跌了下去。
大白氏行事毒辣,借机设计了沈涵,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满一月就流了产。
沈涵本就因着流产心情抑郁,却又听闻了刘氏病重的消息。
原来刘氏在这一月中清醒了一阵,可这病情刚有好转,便从沈渝的嘴里听见了沈涵小产的事。
刘氏接受不了刺激,果然晕厥了过去,这次比上次病得还要严重,来府的医师甚至说,刘氏应该是活不过这个月了。
沈涵想回府看看病重的母亲,大白氏却不准允,杨母和杨呈安也说她还未出月,不能出府见风,先派个丫鬟去探探情况便好。
沈涵求助无门,便想着自己一个人逃出杨府,哪成想刚一离开跨院,大白氏就派来了数名丫鬟和小厮去将她抓回来。
她在逃跑的途中,无意地跌落到了杨府的小荷池里,这池塘并不算深,可临近冬日的水最是寒凉,沈涵还未出小月,浸了冷水后对身子的损伤也是极大。
等她被下人救上来后,已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