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这么晚了悄悄潜进来的人,出了此刻便没有别人了。
他不动声色的躺着,细细听着雨声下那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风声微泄,有人推门而来。
接着便是外室响起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恍惚可以瞥见屏风上一道模糊的人影在一点点靠近。
等到那道影子靠近窗幔的时候,手里已然便多了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十分利落。
然而却在半途被夏止轩拦下,握着手腕翻身压倒。
黑影开始挣扎,匕首落在了身边的锦被上,依旧泛着凛冽的寒光,但是夏止轩的武功明显在对方之上,轻易便将对方制服,随后直接伸手将床案边上的那盏烛台端了过来。
但是在看清面前这人脸的时候,夏止轩明显不可抑制的愣住了,险些松手落了烛台。
他的视线往落在锦被上的匕首看去,那匕首是真的很锋利,显然不是玩笑,而若是玩笑,谁又会开这样的玩笑?
“清莹。”夏止轩将烛台放回去,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疼痛,“你……”
他想问为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今天早上两个人闹过不愉快,他已经劝自己不要去在意了,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怎么能教他不在意。
慕清莹没有说话,却仍然在奋力挣扎,夏止轩怕伤着她,只能松手放开,谁想到慕清莹一得到自由,立马反手就向着夏止轩劈过去,他险险避开,心又沉了几分。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纵然他确实有错,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是他以为他们至少还是有感情的,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她却不能卸下心头恨意。
蓦然间他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你因我强留你在皇宫而气恼,那我……答应,答应放你走便是,只是你若是离开了,且好好保重。”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也是她一直所希求的,他以为做到这一步她会开心点,谁想她听到夏止轩的话,却仍旧没有一点动静,只是站在对面直愣愣的望着他。
发现有些不对劲,夏止轩试探的唤:“清莹,你怎么了?你不想出宫吗?”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甚至从最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个字,终觉不妥,夏止轩一把上前将人拉过来,她却又开始反抗。
夏止轩不断唤着她的名字,慕清莹却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仿佛一切动作都只是下意识为之而已,不得已,夏止轩只能点穴将她弄晕过去。
将人扶上床时才发现慕清莹身上的衣服已经打湿了大片,外面的雨声一直没有停歇,于是他又快速帮她把衣裳换好了,这才去外面唤人。
殿门一开,外面噼里啪啦的吵闹喧哗的雨声便肆无忌惮的涌入,甚至将他的声音都盖过,好在外面不远处就有值班的小太监,很快便赶了过来,在夏止轩吩咐过后便冒着未停歇的雨,踩着飞溅的水花去了太医院。
须臾之后殿内多了许多人,灯火已经重新掌上,将一切照得明亮,太医带着一身雨水入了殿内,有人忙着去将熏香点上,人来人往时急行的脚步声混合着喧闹的雨落声丝毫不歇。
慕清莹之前的表现太过诡异不正常,绝对有蹊跷,让夏止轩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故而才请太医前来。,!
深夜,灯花渐瘦,有宫女进来将灯芯微挑,劝她休息。
然而慕清莹却还是没有睡意,盯着窗外婆娑的树影,下意识问:“要下雨了吗?”
外面的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漫天漫地浓黑了夜色里竟然无有一点星光月华。
宫女答了一声是,又似有所悟的问:“夜凉了,奴婢去给娘娘取一件披风可好?”
“不用了。”慕清莹并不觉得冷,“退下吧。”
夜色愈浓,至半夜时分,有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将窗外的景致笼得一团模糊,冷风吹入殿内,慕清莹却没有去将窗户掩上,独自倚靠在窗边听着夜雨凄凄,芭蕉饮泣。
说来也怪,慕清莹倚窗听雨声不过一刻钟而已,竟然当真生出些许睡意来,本来以为要独坐到天明的,结果还是转身上榻去了。
这夜雨疏风骤,皇宫难得安宁,如浸染在烟雨中的妙笔水墨。
夏止轩向来警觉,尽管外面雨声不停,但是他还是轻易便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是一个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这么晚了悄悄潜进来的人,出了此刻便没有别人了。
他不动声色的躺着,细细听着雨声下那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风声微泄,有人推门而来。
接着便是外室响起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恍惚可以瞥见屏风上一道模糊的人影在一点点靠近。
等到那道影子靠近窗幔的时候,手里已然便多了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十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