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的质问来的太过突然,宛如惊雷在楚渟岳耳中炸响,微微瞪大了眼眸。
阿清何时知道的?
这一想法在脑海内一闪而过,他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定是他昨日醉酒说了些什么。
那……他到底说了多少?
宿醉后,楚渟岳脑子闷闷发疼,醉酒后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来,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对褚清透露了多少。
楚渟岳眸光微闪,与褚清四目相对,互相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微妙的神色变化。
无声对视许久后,楚渟岳干涩的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来。
“真的。”
楚渟岳声音不大,对褚清来说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他渴求答案,可得到清醒之下的楚渟岳亲口承认后,他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褚清眼睫颤动,垂下了眼帘,避开楚渟岳的目光,放在身侧落在椅子扶手上的掌心收紧。
“褚将军一家进京,是因此?”
“是。”
“褚夫人……待我好,也是因此……”
褚清话语声越说越低,他本以为如杨蕴秀所说,他俩是投缘,他还以为……是真的。
褚清的状态十分不对劲,楚渟岳注视着他,前段时日徐院正所提及的刺激褚清记忆后会有的后果一一在眼前浮现,楚渟岳心底咯噔一下,担忧不已,焦急唤道:“阿清……”
“……我无事。”褚清缓缓道,“我累了,想休息。”
楚渟岳当即吩咐人准备热水,伸手扶向褚清。
褚清侧身,避开楚渟岳的手,“不劳烦了,你出去……我想自己呆会。”
褚清补充道,方才说完就见楚渟岳面色一变。褚清看到了,却无暇在意这么多,胡思乱想一晚上的脑袋中有一根绷紧的弦,楚渟岳承认之事,就似波动琴弦的指尖,琴弦被拨动,褚清脑袋嗡嗡作响。
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袋似浆糊一般。
褚清的拒绝与抵触显而易见,楚渟岳不甚明白,却尊重他的想法,犹豫了一下,叮嘱褚清好生歇息,便退了出去。
容音在殿外做事,见楚渟岳出来,赶紧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她低着头,但方才一眼,她已看清皇上的情况。皇上素来整洁的衣裳满是褶子,脸上泛着苍白,脸色不甚好看。皱着的眉头,紧抿的唇,无一不在昭示他的情绪。
“去照顾好阿清。”
楚渟岳说罢,缓缓步出殿外。
容音应下,疑惑的抬头看着他背影,不明白为何他周身气息大变。她摇摇头,她关注皇上作何,她只要照顾好主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