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情在屋檐下的门楣处挂了面镜子,施君纳闷:“怎么挂这么高?跳起来才照得到头顶。”
谢情语气有些神秘,“这是照妖镜,辟邪。什么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
施君暗忖这是封建迷信,“是因为我的事吗?你上午还说不害怕。”
“那是上午,现在天黑了,我有点怕……”
“你究竟怎么看待我?把我当妖怪么?”施君皱着眉头问。
如果谢情因此对她产生畏惧,施君宁愿起初就欺骗,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谢情。毕竟任谁知道了这种玄乎事心里都不会安稳。
谢情把施君拉进屋里,凑在她耳边说话,好像距离近些更能产生让人确信的力量,
“你千万别多想,我们族里一向认为会有自然力量促成生者的心愿。所以我并不认为你在胡说,也不会因此感到害怕。
施君,谢谢你愿意信任我。但是别在别人面前透露你的特殊,弟弟和奶奶也不能说。”
这是自然,施君对谢情毫无隐瞒是因为昔日的爱,但是现在的谢情并不能理解。
谢义开学当天,施君也陪着去。顺着一条山路一直走,走到半路,小道越来越窄,越来越泥泞。
好在道路没有分叉,记起路也方便。常速走了一个半小时,路面才愈发宽敞,也遇到带着小孩的家长。
巴掌大的乡间小学,几个老师搬了桌子,零散地坐在操场上,每张桌子前都拍了长龙队,老师负责核查排队孩童的年龄,再考两个问题,回答得上就登记姓名。
施君自认为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一个小学学前考察却让她提着胆子。
她时不时脱离队伍走到最前面去听老师问了些什么。这一幕让她想起自己小学时考视力表暗搓搓作弊,施君眼神一般,看不清后排,又不想配眼镜被人叫做“四眼妹”,就跑到前列默背了视力表,最后医生判她为远视……
施君听了几轮问题,又回到谢情姐弟身边,拉着谢义叮嘱,“准备一下,老师问你家住在哪里,你就说南边谢家村,问家里几口人,你就说三个人……”
谢情倒还轻松,“谢义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老师看了眼谢情家的户口本,在谢情和施君两人之间瞄,随后指着施君向谢义问道:“这个姐姐是谁?”
没考预先准备的题目,施君有点慌,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但谢义开口后她更慌了,恨不得以头抢地。
谢义开口说:“她是我姐姐的女朋友!”
这话说得好大声,施君能感受到四周好奇地打量都汇聚过来了。老师也有些怔。施君只希望十年前同□□情的概念还没有普及到村村户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