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冉有一瞬的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做梦醒来还是尚在梦里。
直到男人用带着凉意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低声:“生病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应,快起床,不然要迟到了。”
奚冉的意识彻底回笼。
昨晚太累了,她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久都没做过的梦。
如今回到现实,她还有些无法从梦中的世界脱离。
奚冉坐在床上,发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贺楼:“几点了?”
她的嗓音微哑。
贺楼给她递了杯水,说:“快八点了,你以前都是七点就醒,今天是怎么了,昨晚太累?”
说到昨晚太累,贺楼的声音带着笑意,连带着那双看着奚冉的目光一贯的平淡禁·欲的黑眸,也染上了浅浅笑纹。
这抹笑,意味深长。
禁欲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你,格外勾人。
奚冉的心一跳,莫名地,想起了梦里贺楼的笑。
她在第二次重生时,就对十七岁与她做同桌,给她辅导功课的贺楼和之后遇见的贺楼有了很清晰的界定。
她清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与她而言。
但是现在,也许是因为两人逐渐亲密的关系,让贺楼对待她也不再同记忆中那样冷漠得高不可攀。他渐渐会对她笑了,就如记忆中的少年一样。
两人越来越重合。
奚冉心里涌起一股冲动,这股冲动驱使她下意识开口道:“贺楼,我做了一个梦。”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奚冉就清醒过来了,冲动冷却。
贺楼问:“什么梦?”
奚冉低眸,苦笑一声,回答说:“美梦。”
一个带着遗憾的美梦。
贺楼说:“所以这就是你起晚的原因?看来这个梦的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