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儿说什么也不能留下笔芯,后患无穷。
“姨,你再这样我可就叫了,夜里这么安静,我一叫,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素珍怔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下来,眼神仿若皎洁明月被乌云遮了光,悲声说:“姨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么?”
“这不是看不上的事,我才十九岁,不该想这些,再说我对象可漂亮了,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对象还小吧?”
“呃?”
“她肯定没姨的纸用得舒服,你就不想体验一下?”说着,整个人蹲在床上,纸张展露,用笔头摩挲着……
张上直接打了个冷颤,浑身一哆嗦,本能用力推了她一把。
嘣。
床尾靠着放衣服和洗漱用品的铁皮柜子。
她一下砸在铁皮上,于深夜寂静无声的宿舍里起了震响。
这下,两人亡魂结冒……
一旦这种事情被发现,素珍肯定完蛋,张上也不会好受,流言蜚语可杀人,他早就见识过了,再不想尝那滋味。
两人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直到十分钟后,楼道里依旧安静,没有任何迹象,才逐渐松懈下来。
素珍清楚,强来是不行了,但只差一下就出书了,怎么能甘心走掉。
“要不你和姨回家吧,那适合写作,没人打扰。”
“你想都别想。”张上不客气了,王霸之气发作,抓她胳膊将人拽下床,但控制着力道,怕出声吵到别人,低沉说:“我绝对不会碰你,赶紧走吧,免得身败名裂。”
见他这么决绝,一点不带怜香惜玉的,素珍很悲伤,鼻子一酸,潸然泪下,低着头,哀求。
“张上,姨全家就靠我这份工资活,孩子们都没钱交学费了,姨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写书,给姨条活路吧……”
“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上心如冷铁,不为所动。
这点可怜算什么,矿上比你家悲剧的矿工成排走,没有狠心肠,煤矿倒闭是迟早的事。
话说成这样,撕破脸皮,张上索性豁出去了,将她的连衣裙拿起来,强制给套上,推着人往门外送。
但宿舍门是包着铁皮的,开门声特别大,而且保不准半夜有学生起来去厕所,撞见可就有口难辩了,只得自己先出门探情况。
见他这么迟疑,素珍突然喜极而涕。
一把抱住回身的张同学,不管不顾,用自己的脚尖顶住他的脚尖,两臂迅速环着他的脖子,用力向下拉。
那么狂热、那么尽情,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她不断往下沉的黑暗深渊,和压在她嘴唇上的那两片唇。
张上怒了!
你她妈有口臭知不知道?
就算要写书,也得先洗个澡,收拾一下个人卫生,尤其洗洗上下两头,搞干净了再来吧?
反胃之下,也用力环着她的腰,然后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着,一个漂亮的转身360度飞甩铁饼。
人飞了……
嘣。
砰。
死死关上门,上了防盗扣,将宿舍里的凳子全部堵门,还拉着铁皮柜子往门口拽,免得这疯女人再进来。,!
三角的阴影……
她含情脉脉地笑笑,“别叫,没人知道我进来,放心吧。”
张同学哧溜一下向后缩,两臂抱住自己,靠着墙,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来找我干什么?这是犯错误的啊……”
“没有呀,我听说你和学校打赌写作文,我上师范学得就是语文专业,可以帮你补课,帮你放松身心,辅导你写一篇好文章。”
边说,她边将地下的毛毯捡起来,和放在床尾他的衣服拿起,嫌碍事,一起扔其他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