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畅快无比的笑着,她将原本用着五指稳稳拿起的铜镜,换成了两指拈起。
“你说,若是这铜镜掉地碎了,那又会是如何?”
“你想做什么?”池佩瞬间就疯了,急急地拍打着镜面,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不许,绝对不允许!你现在用的可是我的身体呢!”
她的这句话,也不知是捅了黑雾哪一处的痛处。
黑雾猛地将那铜镜往着梳妆台上摔去,那镜子在桌面滑了一会儿,恰好在碰到了桌面边缘之时停了下来。
池佩被摔得不轻,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踉跄着站起,“你这抢了我躯体的盗贼,又在发什么神经?!”
黑雾忽然阴沉沉地笑了笑,“你可知,我为何没有躯体,而只是散乱的一团雾气?”
她步步逼近,终于在与镜子只剩一寸之时停下了。
黑雾的鼻尖就像是要贴近了镜面的样子,幽幽目光直视着池佩,“那都是因为你父君那个小人啊,背地里暗算了我,不然……我又怎会没了躯体?
不然,以你父君那平平资质,又怎会当上一境之主,从一小仙倌摇身一变,成了个天君呢?”
“不,不会的,我父君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你在骗人!”池佩慌忙着反对着,可脚下却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子女!”黑雾伸出了手指,对着那镜面弹了弹。
瞬间那池佩就跌坐在地,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
“哈哈哈哈,可真是好玩的很呐!”黑雾从那一旁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好整以暇地瞧着镜里边的动静,“活该,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恶有恶报?”镜子中的人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了一会儿,顿的猛然抬起了头,“对,你会遭报应的,你害了东陵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黑雾不知怎么回事,又发起了怒气来,“那些东陵人早该遭报应了!可惜了我当时被封印住了,不然你觉着,还会有现在的东陵人么!”
隔在门外的朱砂原本还看戏看得很是兴致盎然,只是……
这忽然就将话题扯到了自己守护着的东陵,又是如何的一种感受?
这怎么就怪东陵人了?
朱砂感觉莫名其妙的,那一瞬间真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里面去,和着这人好好的理论一番才好。
就在她气得不行的时候,又听见了黑雾的话。
“那时我本就因诬陷而身陷囹圄了,谁知你那父君还又来了东陵。
东陵是信仰我这一上神最多的一域。
你父君在众百姓面前诬陷毁坏我神誉,让他们误以为了我。
故而那些百姓对着我怨声载道,我的神庙也因此被拆了。如此一大怨气又与着上神籍主宰者知晓了……
这般过后,我的躯体被神火焚烧,化为灰烬,只留一小撮魂魄被封印在那不见天日之处。
我恨你父君那无耻小儿,也恨东陵人为何只信旁人的片面之词!亏我当初还那般地守护着东陵!”
朱砂一怔,如若是她自己遭受了这番磨难,约莫也会像着这团雾气一样,要将其人好好折磨一番才肯罢休。
真是种了些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啊。
因果报应,因果报应。
顿时她也不知该不该要再劝劝这黑雾了。
毕竟是人家经历了这样的痛苦,总不能因为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说放过就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