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远说:“那一辆车上,你就记住我了?”
闻遥想,这好像…更不可能。
她也想不明白,段思远明亮耀眼,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闻遥偏头细细端详段思远的眉目和发梢,还兀自纳闷,觉得这人物特色很鲜明,这她都没印象吗?
因为…段思远总在闻遥目光偏向她的那一刻转身落荒而逃。
她小学初中成绩只能算还不错,中考结束那年发了狠,没日没夜地看书背书,看不懂就强行看,看的头昏脑涨、两眼发黑,才休息。
何况…
她们小学初中成绩不排名,段思远默默无闻,只有班里人知道…她成绩不错。
偏偏闻遥又是她隔壁班的女同学。
段思远最声名显著的那段时间,是受害者家属找到学校来的那个礼拜,每每出门,校门口都拉着横幅、举着写红字的白班。
她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像镁光灯下的焦老鼠。
板上没写明她的名姓。
可是段思远知道是自己。
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可是不能逃避。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所有错误和责罚都要她独自承担。
段思远只来得及庆幸一句,幸好…她还没认识闻遥。
“那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坐车回去吧,你哪站下?”
“好,”段思远说,“我在…归鹤路东下。”
她记得那条公交线路,那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站点和时间。
“那离我家很近诶,我有的时候坐车坐的想吐,就提前一站下车,然后走回家。”闻遥说,“那个路段车少,师傅老是一会儿冲一会儿急刹的,这谁受得了?”
闻遥晕车不严重,也被搞得心慌慌,坐车的时候不敢玩手机,生怕一低头就吐了,插着耳机,随机放一首又一首歌,仰着脖子打瞌睡,终点站下,于是她随意来。
都终点站了,还怕什么睡不睡过的。
“对,”段思远说,“你是…终点站下吗?”
闻遥歪头笑
眯眯:“嗯呐,看我们多有缘分!”
闻遥从言谈到举动,都是被黏黏糊糊纵容长大的,这样养出来的女孩子理当性格柔软,可闻遥并不是,她性格带着刺。
就比如,她再没主动搭理过沈中阳。
沈中阳在周五放学的时间,在车站等到了和段思远说说笑笑的闻遥。
沈中阳白色短袖、深绿色背心马甲,脖子上挂了条链子,社会得很。
闻遥见了他,没有想象中该有的漠视,反而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哥。”
该有的礼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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