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闻遥捂住脸,越脑补越觉得惨,越惨越觉得睡不着觉,心烦又闷,探出被窝才觉得轻松,呼了口气,缓了缓卡在心尖上不去下不去的难受。
段思远。
闻遥默念,枕着枕头,面着墙壁,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本口袋英语小词典,背着背着背困了,然后把书一盖,团进被窝里睡着了。
她哪里会知道,那年树下轮椅上静悄悄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的女孩是段思远。
而闻遥唯一有可能记起的交集,也已经成为她连想都想不起的存在。
因为…就连段思远也只是偶尔梦见模模糊糊的小时候,梦里有落叶,掉在她膝盖上,地上参天大树重重叠叠的影子里,有个看星空的小姑娘的影子。
段思远才意识到她曾和闻遥有过那样的交集。
这是回忆没必要、说出来更没必要的交集。
这经历对她来说,也像梦,像她曾路过闻家老院时,惊鸿一瞥的满园花卉和站在花里与猫玩的小女孩。
老院总有野猫溜进去,打得花折叶落,闻遥胆子大、性格野,胡乱捉住猫,正经跟猫讲道理,小胳膊被挠出一条条血痕。
猫不听道理。
闻遥揪起猫的后脖颈,拍拍它的头,很轻很轻的力道,很凶很凶的表情。
那是她人生见过的最好看的风景。
段思远的人生灰暗,灰暗到颠沛,能遇到一束光不容易。
这是一束…小火光。
段思远照例学到深更。
同寝室的室友都熄了台灯,唯独她一盏灼灼。
她才落笔的草稿本上又是闻遥的姓名,翻个页的角落里,还有字迹工整的“阿闻”。
不是所有人都叫她“遥遥”的。
有人叫她“阿闻
”。
段思远眼睫低垂,台灯下,漆黑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并不好。
包括今天晚自修翘课去给闻遥花露水、擦头发也都不好。
她们之间的交情大概…还不到这样的地步。
段思远想,她可能在闻遥的事情上,天生没有分寸感。
我知道要保持距离。
毕竟我对她心存觊觎。
这不算明亮的感情。
可知道是知道。
一照面,理智就欢快的跑去喂狗。
段思远连拦的下意识都没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