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五鼠中,蒋平虽只排第四,却是最擅长动脑子的人,韩彰武艺虽比他高,出门在外,却更愿意听蒋平的安排。
蒋平这么说,韩彰自然不会反对,两人稍作整备,便去了京中江湖人最聚集的纵横楼打听消息。
纵横楼其实造得并不多么气派,在汴京城中,可谓是极不起眼的,所幸蒋平曾经来过汴京城,对这里的格局并不太陌生,很快就拉着韩彰找了个角落打听江湖消息。
前些日子,锦毛鼠白玉堂约战神手大圣邓车,京中那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会儿两人不过一搭腔,多的是人跟他们吹牛,什么曾见过五爷出刀如冰,叫人胆寒无比,又说五爷险胜那邓车邓大侠,此番恐是在某地偷偷养伤。
反正说什么都说,毕竟两当事人都没有现身,所谓五爷赢了的说法,竟是从京中的食楼巽羽楼里传出来的。
“四弟,这巽羽楼,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自然耳熟,五弟那张嘴,挑得很,刚来岛上的时候,因为挑嘴还狠狠饿过几日,他这一年多时间驻足京城,不就是为了吃一口好鱼嘛。”
韩彰经这么一提醒,总算是想起来了。
“五弟好似在信中提到过,与黎家长子相交不错,对方长居京城,若不我们上门打听一下消息?”
蒋平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二哥不可,那黎家是什么人家,我们这般唐突上门去,说不定连门都进不去。”
不是他对当官的有偏见,而是大部分当官的都很傲,且看不起江湖人,再说五弟那人向来心高气傲,若是比武受了伤,应该不会跑去朋友家里养伤的。
“那四弟,你说该怎么找人?”
蒋平闻言略想了想,才道:“现下京中消息繁杂,我们初来乍到,恐怕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五弟了,白家管事那边现下也没送什么消息过来,明日我们不妨去巽羽楼打探打探消息。”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两人又逗留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回了鼓楼白家的宅子休息。
等到第二日,两人一早起床,空着肚子就去了巽羽楼。
也是两人来得早,巽羽楼刚开门不久,大堂里的位置还有富余,韩彰一见这别具一格的装修,便忍不住道:“难怪五弟流连汴京城不肯回家,倒也是有理由的。”
“二哥你同五弟关系最好,他就写信跟你说这些?”蒋平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才招呼小二来点餐:“小二,捡你们这最好吃的上一桌菜。”
小二便笑着道:“客官,我们巽羽楼样样都是精品,客官您喜欢吃什么,我给您推荐,怎么样?”
蒋平闻言,心中一动,遂道:“听闻锦毛鼠白玉堂经常关顾你们巽羽楼,他最喜欢吃什么?”
又是一个慕五爷名而来的江湖人啊,小二麻溜地开口:“五爷最爱,自然是秋日特供的鱼饭了,不过现下是冬日里,秋鲈鱼已经下市,这菜也得等明年秋日才贩售。”
……好家伙,五弟这在京中的日子,还挺潇洒啊。
“那现下菜牌上,还有什么能上的?”
“自有刚上新不久的酸汤米线,客官若爱吃酸,必然喜欢。”
可巧,蒋平是金陵人,最爱酸甜口,一听这个,便道:“那就来两碗。”刚说完呢,却见旁边上菜的小二端着两碗金汤的米线过去,那香气扑鼻,一闻便知是人间好味。
“好勒,二位客官稍等。”
因时间尚早,上菜的速度极快,两人没等多久,便等来了金汤米线。
这碗虽称不上多大,但米线若是不够,是可以再续的,他们两人最后吃的不过瘾,又追了一份黄焖烧鸡,这才吃得肚圆。
当然吃饱的功夫,两人也将五弟在巽羽楼的关系摸了个清楚。
“那这白五爷既然与你们东家颇为相熟,可否请你们东家出来一叙?”一般来讲,这其实并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只要态度和善,许多东家都是愿意出来见见食客的。
但巽羽楼嘛,东家是个任性鬼的事,至少大半个汴京城的人都知道。
小二还没回答呢,旁边的食客就朗声道:“别说你们想见了,我们都很想见见巽羽楼的东家,不过嘛,我劝你们早些打消这个念头,毕竟这位东家是绝不可能出来见你们的。”
“为什么?”现在做生意的,都这么豪横了吗?
“从前也有人威胁过东家,说若是不出来见他,他就赖在巽羽楼不走了。”见两人好奇,这位食客干脆转过身来道,“然后这位东家就托南掌柜出来说,你不走就不走,巽羽楼不开就是了。”
你听听,这特么是人话吗?什么你不开!把嘴给老子闭上!
打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威胁东家出来见食客了。
韩彰≈ap;ap;蒋平:……你们都城的规矩,还挺标新立异的。
这巽羽楼的东家脾性,听着还挺有个性的,难怪五弟会与之投契了,果然能跟老五交朋友的人,脾性多多少少都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