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文书伪造?什么意思?
林平川听得整个人都傻掉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叫他觉得离谱,可偏偏这一切却又如此真实,叫他连骗自己是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爹和方叔,都是顶顶好的人,林平川对此再确信不过了。
即便可能在身份上有所隐瞒,但那必然是有苦衷有缘由的,绝不是什么杀害吴家百余口人的恶徒凶手!
林平川想要冲进去替方叔说话,可他只是个普通人,哪里敌得过身强力壮的年轻衙差,只能被其挡在堂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赵季堂,还不从实招来,若还不回话,休怪本府动刑了。”
对付杀人凶徒,包公就从未手软过,开封府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他见赵季堂坚决包庇林书善,便直接叫人上刑,先打二十大板叫吴玉贞听个响。
吴玉贞虽眼不能视物,但能听赵季堂受刑,心里自是痛快的,哪里会替仇人求情。
只在堂外的林平川,心痛无比,一时之间,竟觉得吴伯母讨厌极了。
但事实自是不会以林平川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二十大板扎扎实实地打下去,赵季堂即便是条硬汉,难免也有些受不住,再加上他昨晚去当刺客,身上本就带着伤,如此一番,他连跪的力气都没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衙差却丝毫不会怜惜一个恶徒,将如烂泥一般的赵季堂抬起来丢到堂下,粗糙检查一番犯人的情况,便道:“启禀大人,犯人并无大碍,不过他腿部有擦伤,肩部还有一道掌印,很是符合昨夜行刺黎府的刺客特征。”
包公一听,当即道:“竟是如此?赵季堂,此番你可认?”
赵季堂艰难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这罪名。
包公见此,也不恼,直接当堂发号道:“既是如此,赵虎,去黎府一趟,叫黎家大郎过来当堂对峙。”
赵虎当即出列,领命往黎府而去。
赵季堂心道糟糕,开封府果然不是好搪塞之地,如此再审问下去,难免要对大哥不利,如今他已走到这一步,根本没有再活命的路,既是如此,早死玩死都得死,不如——
赵季堂眼神一变,守在一旁的展昭就发现了。
他一个剑柄捅过去,刚好卸掉了赵季堂的下巴。
“大人,他要咬舌自尽!”
吴玉贞方才一直都未说话,她虽然不相信开封府真的能够给吴家一个公道,但既然已经与开封府定下约定,她就不会反悔,故此便将赵季堂交给官府处置。
现在听展昭所言,这赵季堂居然要为了包庇许仲开去死,当即怒斥道:“赵季堂,你可真有种!你要不是男儿身,我都要觉得你心仪许仲开了!”
难怪许仲开杀人放火都要带着赵季堂,这份感情,当真是叫人“拍案叫绝”了!
赵季堂一听,两颗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师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来侮辱他和大哥之间的兄弟情呢!
吴玉贞虽然瞧不见,却丝毫不影响她发挥输出:“如此一看,这说不定是真的呢,你和许仲开,一把年纪了,又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居然都未娶亲生子,当初还领养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当义子,你和许仲开,是这等善心的人吗?”
两个大男人,领养一个孩子,这可太叫人浮想联翩了。
赵季堂一听,眼睛都在充血了,可他被卸了下巴,嘴巴里只能囫囵发些音节,现下哪里还顾得上自杀啊,他不能叫任何人毁坏大哥的名声!
拼着身上的疼痛,他努力磕在地上接上了下巴:“师姐,你怎么能那么想大哥呢!大哥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啊!”
这话,叫吴玉贞觉得恶心,喜欢她所以叫她全家去死吗?这种变态的喜欢,她却是承受不住的。
“赵季堂,你方才还说你大哥已经死了呢,十年前的死人心里想什么,你为何会知晓?难不成,你还会通灵不成?”
赵季堂整个哑了,他现在被展昭摁在地上,下巴痛得肿的老高,他连咬动牙关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怎么办?他根本说不过师姐!
赵季堂正在努力启用他从前从不动用的脑子,但很显然,老古董的脑子无法负荷严峻的形势,即便他拼命去想法子,也没有任何的对策。
最后他只能沮丧地发现,他好像……确实要连累大哥了。
正是这时,赵虎带着黎望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嘛,黎望老熟人了,畅通无阻地往里走去,还没进大堂呢,便见到一脸惨白的林大公子林平川,往里头一看,展昭正摁着个人,约莫就是方文了。
方才来的路上,他已经从赵虎嘴里得知了今日升堂的缘由。
“黎公子!”林平川惊觉般转头,见来人的身份,当即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方叔,方叔真的是个好人。”
林平川确实是个实心眼,他也确确实实觉得方文是无辜的,黎望看了一眼对方,便道:“林公子,方文他对你或许是个好人,但对别人,却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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