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把睡衣拿过来给她披上,拥着她的肩膀问:“哪里疼?”
苏榆懒懒的靠在他怀里,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哪里都疼。”
韩尚眉毛轻挑,手掌下温热的肌肤滑腻白皙,被遮住的地方红痕点点,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傲然绽放在幽然的夜空。
“那我把饭给你端过来?”韩尚揽着她的腰,手慢悠悠朝被子里探去。
被苏榆一把抓住放在被子外,“不要,我还没刷牙洗脸,等会就起来。”
“行,那我走了啊。”韩尚起身道。
苏榆又缩在被窝里,朝他摆摆手:“走吧走吧。”
去买个东西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韩尚回过神来摇头失笑,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磨到十点多苏榆才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顺便把家里的卫生打扫打扫,这边跟以前的筒子楼不一样,地方大而且多了孩子,想要兼顾每个角落没有两个小时不行。
锅里炖着萝卜排骨汤,早上韩尚走的时候就炖着了,炉子下面半堵着,小火咕噜咕噜的,苏榆打开看了看,香的很。
入了冬去市里就少了,苏榆把留声机搬了过来,屋子里响着古典音乐,她拿着抹布慢悠悠擦拭着角角落落的灰尘。
中午父女俩果然赶了回来,怕骑车冻着妙妙,这趟去市里坐的公交车。
韩尚把买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放在柜子里,妙妙已经迫不及待的翻出她的小提琴,她还抱不动这个,只是好奇的用手摸弦。
苏榆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孩子每一次对外界的探索,都将伴随着不可避免的磕磕绊绊,只希望她能如她的父亲一般,坚韧不拔百折不挠。
农历十月中旬的时候终于供了暖,上班和宅家都变的舒坦起来,一家人晚上鲜少外出。
这天晚上,静静被张知瑾领着过来找妙妙玩,见她像是有话要说,苏榆把韩尚打发去马超群家送点糕点,自己没事在家做的,量不多,只能给孩子尝几口。
“跟高峰生气了?”苏榆放了首轻柔的音乐。
张知瑾瞧着有些苦恼:“他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
“能说说什么事吗?”苏榆拿了一团毛线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织着毛衣边,偶尔歪头观察她的神情。
“我跟他妈处不来,搬到这边住就是想以后少回去,结果他妈隔三差五的让人捎话过来,今天说做了什么东西让回去吃,明天又说肩膀疼让高峰带她去医院看看,回去就开始说落人,老二又是个丫头,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啊,怎么给孩子穿这么少,静静额头上的伤口什么时候摔得,怎么能让孩子摔着呢,她照看的时候可仔细了,从来没让孩子摔倒过,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熨烫一下,都有褶皱了……”
张知瑾抱着头缩在沙发里,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苏榆很难想象她竟然长期遭受这种冷暴力,话虽然不是骂人的话,但听过的人都知道,这种数落就是对一个人的全盘否定,特别是张知瑾性格内向,说她也是默默忍着,反驳都不会,这样的日子想想都憋屈。
“要么她下次说你就反驳回去,我觉得高峰肯定会站你这边,要么就少回去,不管找什么借口,实在不行就让高峰自己回去,逢年过节带孩子看看老人就行。”苏榆给她建议,毛衣也不织了,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一抬头透过门缝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
张知瑾是给老二喂了奶出来的,过了一会孩子尿了,高峰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来尿布,刚把尿布扔洗衣机里,孩子又开始哭闹,高峰抱着给晃睡着了,想过来喊媳妇回家给孩子擦擦,结果走到门口就听了这么一席话。
高峰是真不知道他媳妇过得这么憋屈,他妈惯常爱数落人,他都习惯了,却没想到这种行为也是对媳妇的一种伤害。
韩尚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带上,估计是被高峰推开了一点,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穿着件毛衣也不怕感冒,苏榆正要开口让他进来,高峰赶紧冲她摇头。
指了指张知瑾,高峰口型示意苏榆安慰安慰他媳妇。
夫妻俩一个在里面哭诉,一个在门口默默听着,让人看的莫名心酸又觉得异常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你们,睡个懒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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