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甩了甩脑袋,换了情绪,笑着将下巴放在他胸口的被面上,道:“所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走,就抓紧聊聊吧。”
山光远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什么都不想问,他就想让她别走。如果现在是梦,他希望自己能在梦里死去;如果他疯了,他希望永远也别恢复……
言昳看他不说话,却并不赌气,反而甜笑起来,两只手从他被子边沿伸进去,道:“阿远,我觉得你新买的被子还是薄,我有点冷。”
他没反应过来,掀开被子要给她,道:“那要不然你盖我的?但我觉得没差啊?”
言昳钻进他臂弯里,侧着身子靠着他,脑袋放在他枕头上,笑嘻嘻道:“现在暖和了。哎呀,有点点皂香,你还是一直这么爱干净。”
山光远僵在那里,心乱脸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但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惊奇。
言昳脾气明明是需要别人哄,要别人捧在手心嘘寒问暖的娇气多疑,若是她对别人好一点,别人不能立刻回应她,她敏感的心思会立刻翻脸远远走开。
他太知道她满身的刺了。
但此刻她却对他撒娇又哄人的态度,他不回应,她竟也不生气,反而还愿意粘他。山光远想,能把她的毛刺都捋成这般可爱又不计较,她……着实是与那个他深深相爱的吧。
他心里泛起酸涩。言昳如今对他如此亲昵,其实算是他偷了旁人多年栽种的结果,可他臂弯里有她,只觉得贪婪,哪怕自己是小偷,他……也想尝尝。
被她爱着,到底是什么滋味。
山光远手臂微微动了一下,似搭似放在她腰侧,言昳毫不介意,甚至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山光远强忍着让自己别抖,可当她几乎要跟他鼻尖对鼻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绷的像满弓。
她道:“你想问的吧。我们是怎么相处的?我们……到底有多亲密。”
她眼睛垂下去,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清清楚楚知道她在看着他嘴唇,她有要进一步的意图。最煎熬的便是明知要发生什么,预想着、准备着、脑子里无法思考的时候——
他只觉得,这屋顶不是雨声,是火烧起来的噼啪声;湿冷不是冷,是一股要他们彼此汲取温度的吸力,她呼吸若冬日雪景中的氤氲白雾,偏偏头,缓缓靠了过来,吻在他嘴唇上。
山光远最旖|旎的幻梦,也不能想象这样真实轻柔的触感,他后背脊梁几乎要绷断了,他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难堪又丢人的“啊”了一声。
她眯着眼睛笑起来,有促狭,却不是嘲笑,她歪歪头,再一次贴上来。她手指轻柔的抱着他微凉的脸颊,抵开他局促的唇,像蛊惑的妖女又像纯真的探索,深入他口中。
但山光远回应的并不热烈。
他没有跟她纠缠,只是在躲避。
言昳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他:“山光远,你不喜欢我吗?”
山光远两只手几乎捏的指节发白,他脸色苍白,咬牙道:“我、我不是与你相爱的那个人,你不该……你不该吻我。”
如果再这样胡搞下去,她突然反应过来,说不对劲,说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怎么办?他怎么自处?山光远没法承认自己太爱她,也太怕她,怕她露出丁点厌恶与避让。
言昳愣住,她本以为山光远会狂喜,但他显然……因她而起的心伤层层叠叠,哪怕此刻亲吻,他也不安。
就算是这样的他,重生后也肯温柔善待她,帮助她,甚至不怕被她再伤害啊。
言昳心里又酸涩又柔软,她咧嘴笑起来:“你不说你疯了吗?那就疯彻底一点。你不论怎样做,我都不会真的生你气。真的!当然我可能会有点骂骂咧咧的,但我那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山光远看着她,忍不住想:是啊,他疯了。她怎么可能会活着,怎么可能如此甜蜜的与他生活在陋室之中。既然疯了,那就……
他哑着嗓子,眼角有点发酸,看着她,道:“那你再做刚才的事。再、亲我一次……”
她将青丝别到耳后,再次低下头,他牙关发颤,仰头闷哼,从怯懦试探、到主动纠缠,言昳趴伏在他狂跳的胸口,就感觉他一双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扣住她后背,两臂肌肉绷紧。
山光远仿佛迈过了那道理智的坎,疯了一样毫无章法的仰头回应她。
他将被子扯开,整个人几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