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消停已经是在三到四轮过山车后,骆安娣兴冲冲地跑过来,阳光灿烂地问他说:“你不想玩吗?”
齐孝川将浓缩果汁的瓶盖拧开,递到她手里:“你玩得开心就好。”
她接过,没着急喝,反而面带笑容看着他。骆安娣问:“小孝,你之前来过游乐园吗?”
“……”
“没有来过,所以才要尝试啊。”骆安娣头头是道地说,“我觉得有趣的东西,很想也分享给你。”
齐孝川回复:“你饿了吗?他们这里有主题餐厅——”
骆安娣握住了他的手,她说:“跟我一起去坐过山车吧。”
他可能拒绝她吗?至少,他从来没有完全成功拒绝过她。
齐孝川被按到座位上,四个牛高马大的工作人员齐上阵为他系上了安全带。虽然知道他们是在贯彻与收费相匹配的服务,但结合情境,怎么看怎么像要送他去午门斩首。骆安娣
就在隔壁,轻车熟路地安抚他不要怕。
她的手好像忘了松开。
他并不收拢,也不挣脱,只是轻轻摊开,若即若离地悬在她手背。
过山车开始运转了。
上坡,下坡,留足期待,突然落下,跌宕起伏。
他回想起了大学时代,新生时期,向他告白的异性络绎不绝,在同届的传言中一度能与杯装香飘飘奶茶齐名。齐孝川就像泰森,一个个将她们悉数不留情面地击倒在擂台上。其中不少是级花校花,心里难免也有困惑,倘若他不是取向不同真的很难说过去。但被问起来时,他的答案却有些不期而然。
齐孝川想把精力放在赚钱上,为此牺牲所有消遣也可以。再加上童年缺失这一因素。游乐场也不是什么必须去的地方。
猛然下降时,骆安娣与前后排其他乘客一起发出了尖叫声。
她只是寻常的喊叫,他却在那一刻不由自主违背了之前约束自己的规则。齐孝川紧紧握住骆安娣,她回头看向他,那是最能扰乱他思绪的笑靥。
骆安娣说:“很害怕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精神素质好到就算坐在跳楼机上也能正常参加高考的齐孝川说:“嗯,很害怕。”
模糊不清的风景中,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握住他。心的一夕九起中,他在心里试着将贪求和眷恋合理化。
离开过山车的座位时,齐孝川还真有些不适应,骆安娣与工作人员道谢,追上来时询问道:“还在难受吗?要不要去洗手间?”
他摇头,随便地坐下,默不作声想把被迫翻江倒海的小脑重启。见他毫无预兆地精神放空,她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无可奈何地发笑。
骆安娣突然而然地伸出手臂,将他的上半身揽进怀抱里,用宛如灯泡外壁般温暖的声音说:“没关系,休息一下,慢慢就好了。其实我也有点不舒服。来,给你治愈之力——”
齐孝川动弹不得,脑海里有数十种应付方案,主要为立刻推开她并抱怨“热不热啊”、假装接电话然后直接脱身以及冷笑着阴阳怪
气“还治愈之力咧,又不是什么电子游戏”,剩下的也都大同小异,至多只是推人角度和嘴巴犯贱具体内容的区别。
明明立刻就能作出判断,他却无缘无故地陷入迟疑。骆安娣好像经常拥抱别人,小时候在其他人嫌弃的情况下拥抱了运动会上呕吐的女同学,长大后又好几次抱住过受打击的高洁。治愈之力是真的存在吗?或许真的有也不一定。
终于轮到骆安娣对他使用。
其实可以就这样接受,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齐孝川犹豫再三,还是环住了她的腰,动作僵硬,声音冷清。“反弹,”他说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使用的幼稚台词,瞬间感到疲倦至极,“我更情愿治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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