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骆安娣不慌不忙地笑了笑,故意皱着鼻子做了个鬼
脸,假装气鼓鼓地说,“那我也不喜欢小孝好了。”
“什么意思?”齐孝川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进去吧,”骆安娣已经推开门,“外面好热啊。”
“骆安娣?”
“你也早点进来喔。”她朝他提醒道。
齐孝川进去时心情差到极点,“闷闷不乐”已经完全无法形容他濒临暴走的状态。取了杯香槟,差不多准备离场,就看到高洁站在去往安全通道的必经之路上。他无意多管闲事,但也不想学蜘蛛侠飞檐走壁,所以只能打个照面。
但高洁竟然也只是在那偷听。
那个女人和骆安娣差不多年纪,穿着紫色的修身礼服,看侧脸有几分似曾相识。齐孝川多打量了几眼,这才发觉不是生面孔。还是小时候,她是常常围绕在骆安娣身边的公主王子之一,昔日他变成落汤鸭,其中绝对也有她出的一份力。
他倒没那么记仇,只是乍一听,那自行其是的说话方式一点没变。她与骆安娣也是久别重逢,又惊又喜,大呼小叫像唱歌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妈妈咪呀,你真的是安娣吗?安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听说你家公司倒闭了,我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你搬家以后知道我哭了多久吗?”
骆安娣还是在笑,表现出有些头疼的模样:“对不起,因为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的头发没有以前漂亮了。你这身衣服是什么啊,根本算不上礼服嘛。安娣,你现在住在哪?有饭吃吗?”女人焦灼地追问,“要不要住到我家来?到我家公司上班吧!我联系一下以前的朋友,他们一定也高兴坏了!放心,交给我就行了!”
骆安娣柔软地推辞着:“谢谢你,真的不用。”
她终究是脱身了,留下女人继续站在原地,低头飞快敲打着手机,估计是在向四面八方汇报情况。
高洁满心忧虑,但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生,许多事也下不了定论,只能停留在原地犹豫。
齐孝川向前走时,她下意识拉住了他。“你要干什
么?”高洁惶惶不安地质问,“她其实没有恶意!”
“那又怎样?”他却理所当然地反问,“没有恶意就不算做恶吗?又不是什么免死金牌。”
接受着为人理应光明磊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教育长大的女生说:“你是男人吗?怎么会这么睚眦必报?”
而他反唇相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跟是男是女没关系,单纯因为是我而已。”
他们的争论不算小声,女人踩踏着高跟鞋靠近,看见他们时停住脚步。她没认出齐孝川,只是抢先咄咄逼人地发起火来:“你们是谁?”
齐孝川看向她,上下打量,眼神轻慢到几乎能惹毛禅学大师。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很闲吗?很闲就去找个电子厂上班。”
对方大概也从出生起就没被人如此开门见山挑衅过,一下居然语结起来:“什、什么?”
“就你这爱管闲事的水平,”他说下去,继续发挥尖嘴薄舌的专长,“去电子厂怎么说也是个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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