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让俩保姆把他俩抱出来。
刺眼的眼光照下来,俩孩子难受的吭叽。
梁好运:“五点了,还睡吗?”
俩孩子睁开眼睛。
梁好运:“醒醒困,跟娇娇和大宝玩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兄妹俩信以为真,小声嘀咕着要洗脸。
小王和小孙用冰凉的毛巾给他们擦擦,俩孩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依然没发现太阳很高,只因为他们家院里有很多阴凉地儿。
刘家和何家本打算今年十一带着一家老小去滨海,因为张跃民跟他们说那边海滩漂亮,海鲜种类繁多还便宜。要是怕被宰,沿着海岸线去经济稍稍落后的地方,海鲜用盆装,一家人一顿顶多吃两百块钱。
张跃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然而先“非典”后禽流感,两家人哪都不敢去。因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易感染人群。
帝都这几年人口猛增,十一长假到处都是人,孩子也不想出去,所以刘大宝和何娇娇就在胡同里玩儿。
梁好运给儿女拿俩棒冰,二丫头从中间掰开一半,到门外就喊:“娇娇,给你!”
“谢谢好好姐姐。”小丫头后面还跟着个刘大宝,跑到张家大门外就问:“运运,你小叔的婚礼好玩吗?”
张运运摇头:“不好玩。不过和电视里放的一样一样。”
两个小孩好奇,同时问:“怎么一样?”
张运运回想一下:“就是有,有主持人讲话,还有花童。我和好好就是花童。小叔还给我买一套西装。妈妈说是跟他的西装一起订做的。”
张好好接道:“还有我的裙子,大伯母说,跟我小婶婶的婚纱一块做的,可漂亮了。”
“哇!”何娇娇想象一下,“真跟电视里一样啊。好像偶像剧啊。”
梁好运手中的袜子险些扔地上,问小孙小王:“这孩子还知道偶像剧?”
小孙小婶婶:“别看现在的小孩,没他们不懂的。我们像她这么大都不知道村子以外的世界。人家都知道西方东南亚。再过两年我们也没他们懂得多。”
梁好运:“难怪张运运和张好好那么会骂人。”看一眼啃着脆脆冰,开始商量等一下玩什么的孩子,“精力这么好,真该让他们学点什么。”
张爷爷心疼孩子:“五点才放学,回来还得写作业,哪有空。要是怕他们玩疯了,就让他们背背英语,背背诗词,丰富一下词汇量。”
这也是个主意,但离开学校多年,梁好运学的早还给老师。教俩孩子这些还得张跃民啊。
梁好运想起张跃民就来气,一去一个月了无音讯,他倒也狠得下心。
张跃民闲的时候,当然狠不下心。然而忙得脚打后脑勺,自然也没空想家人。
好在孩子刚上一年级,还在适应当中,梁好运虽然想让俩孩子的童年充实起来,也没急着给他们安排课外活动。
周六上午写作业,下午溜冰场。周日上午学习,下午出去欣赏大自然的风光。
梁好运这样安排俩孩子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忙碌的时候想爸爸的时间也少了。
如此到十月下旬,梁好运的公司来了一批身着迷彩服的人。
这些人找梁好运的家困难,找好运食品公司,公交车直达公司门口。
在他们来之前梁好运收到赵新宇他叔叔手下团长的电话,给她的名单,哪几人愿意去大草原,哪几人愿意去蔬菜公司,哪个乐意给她当司机。
当司机兼保镖的那位最为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五周岁。要不是学历太低——初中毕业。这次裁军也没他。
他学历低也不是因为不好好学,而是家里太穷,上高中要翻两座山,还没生活费。因为没出过大山,怕被骗,不敢外出务工,他们村村支书可怜孩子被家庭拖累,就给他争取一个入伍名额。
梁好运到部队招人,他想给梁好运当司机,就是因为高薪。有了钱,他们家所面临的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人有所图,那人便可用。
梁好运从团长那里了解到他的情况,也没考虑,其他人安排下去就带着那个名叫冯长男的退伍兵回家。
开车的自然是梁好运,因为这位小冯同志不知道路。
梁好运今儿开的是张跃民的车,外面看跟部队吉普差不多,小冯同志坐进去才意识到差别很大,说不上来的高大上。
小冯同志很局促,一路上屏住呼吸,像是怕污染了这不知道多少万的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