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阴影,永随阳光而行,我看得到人世间的好,更逃不脱人世间的恶。
我从不觉得自己触犯法律,因为法律不是某些人的法律,更不该是富人的玩具和穷人最后的依仗。
如果我犯法了,那我没有,因为我触犯的只是他们心里的法,而不是我心里的。
但无论如何,他们该死,又不该这样死去。
我只需要扭断他们的脖颈,击碎他们的头颅。
我不该被愤怒裹挟,让他们变成肉泥。
我……不在乎他们死的是否体面。
但不该是我让他们死的不够体面!”
说到这儿,罗夏抬起头,对海森堡叹了口气,问到。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
海森堡干脆的点了点头,笑道。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罗夏本该以他心中的法律,给予施暴者应有的结局。
但罗夏不该放任怒火侵袭,将一场对法律和道德进行维护的事件,变成一场愤怒者尽情宣泄的私刑。”
说到这儿,海森堡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确实没错,当你放任怒火控制你的行为时,你便从一个执法者,变成了和他们相同的施暴者。
紧接着,制裁他们令你感到舒爽,但施暴这一行为又让你感到沮丧。
所以,你变得有些混乱了,罗夏!”
话音落下,海森堡轻轻拍了拍手。
伴着他的拍击,他和罗夏顿时消失,继而闪烁着出现在火星那荒凉无比的地面上。
仰望天空,仅仅一眼,海森堡便看到了远方不断旋转的地球。
在他一旁,罗夏同样看到了地球,于是他揣在兜里的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察觉到罗夏的紧张,海森堡看向他,笑道。
“罗夏之所以值得欣赏,正因为他在永远保持冷静的同时,又从未真正的冷静过一次。
作为你个人心中最后的,也是永远的执法者。
你却从不会被你心中的法律和条文桎梏。
你会让该死的人去死。
你会让比该死还要更加该死的人,变成他们真正配的上的,甚至连肉糜都不配成为的形状。
你紧守内心,却无比冲动。
你如此纯粹,却格外矛盾。
你格外自卑,但自卑的是你,不是罗夏。
你又格外善于自控,但善于自控的是罗夏,而不是你。
有人说你精神分裂,脱下面具,你是那个流浪的矮子,戴上面具,你才是罗夏。
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你。
因为哪怕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