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东瑾,最后一次看向床边的那对夫妻,眼中露出些许羡慕,最后轻踏着脚步,悄悄跨出了屋门。
容昐靠在床边,喝了一口热茶,丫鬟端了药汤上来,行礼道:“爷,太太。太医说,等太太醒了得把这碗药喝了。”
庞晋川接过,搅动着汤勺,待热气不再腾腾,递上去:“喝吧。”
容昐下意识推开,摇头。
庞晋川问:“不吃如何会好?”今日他穿着一件宝蓝色外卦,整个人看上去干爽清静。
容昐笑道:“哪里是不吃,只想起一件事需和
你讲讲。”
庞晋川将药递给丫鬟,容昐这才挽起耳边青丝,靠在软垫上轻声道:“我便在想,宋妹妹到底是服侍咱们两人多年了,如今也回了庞国府,怎么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屋里总共只有四个丫鬟两个婆子服侍,我看倒不如将她月例银子提到每月二两,丫鬟和粗使的婆子各加一个,你看可好?”
庞晋川低头沉思,许久,将她的小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你替她考虑的周全。”
容昐眼中闪动着幽光,抿抿嘴笑道:“也因宋妹妹有了一子一女,到底也要看顾着些面子。倒是乔妹妹,暂时先这样,等生了哥儿我再看看,您看可好?”
“这些事你看着处理就好。”庞晋川点头道:“倒是有一件正经事,需要告诉你。”
“什么?”
庞晋川正色道:“过了年,父亲就要上报皇上,让我袭爵。”
容昐低头沉思了会儿:“爷的意思?”
“父亲年事已高,且常年修道。皇上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所以我估计这事儿能成。”庞晋川看她,眸色幽深。
容昐想着,这就意味着,庞国公府彻底回到她手中?
庞晋川已经爬上床,半靠在床边,容昐滑下靠在他坚硬的大腿上,任由他揉着自己的长发。
她问:“如此这样,年底的祭祀便得由我和母亲两人亲自主持了是吗?”
“是。”他点头,郑重道:“所以,你要赶快好起。”
是,她是要赶快好起来!只要一想起昨晚,她就抓心扰肺的疼。
容昐用力的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锦被下的双手紧紧按在胸口上,努力的保持语调的轻柔,她道:“爷,长满也需读书了吧。”
只这一次,别颤抖。
庞晋川翻了一页书卷:“嗯。只是你近来事情多,加之如今又病了,所以不想拿这事烦你,宋氏教养的还好。”
容昐笑了笑,接口:“是,宋妹妹教养的很好。”容昐迷迷糊糊之间又沉沉睡去,庞晋川看着她的脸,眼神专注。
算了,等她好了,再叫她给做一个手套。
翌日,庞晋川上朝后,容昐才醒来。
今早精神好了许多,吃了一碗燕窝粥,喝了一碗火腿鲜笋汤。
林嬷嬷端来药,容昐接过问:“是你亲
自熬的吗?”
“是,太太。”容昐这才一口喝净,秋菊在旁递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