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早夭的孩子的游戏,是一个不被爱的孩子的游戏。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她不懂什么是恶,什么是善。玩偶是她的洋娃娃,她也是玩偶的洋娃娃。”
“满足娃娃的愿望,生路自现。”
在余禹把事情经过全部叙述一遍后,系统的播报便响了起来。
“睡觉去。”说结束第一阶段,就只结束第一阶段。在激活了第二阶段后,余禹打了个哈欠,向彼得说道。
他看了眼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彼得,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两人沉默地往二楼属于他们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共五匹狼,董澈和袁志在楼下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另外两只狼之前闯进来过,没找到咱们,最起码今晚不会再来了。”余禹没有开卧室的灯,抹黑把卧室的门静悄悄地合上,插上铁棍。
他在把之前帮彼得带的东西全部塞到男孩手里后,便一头栽到软软的床上放松了四肢,身体还随着床的弹性弹了几下。
他将一只手垫到胃所在的地方,压住由于饥饿而泛着痛的胃,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的模样。
“禹。”彼得也爬上了床,躺到余禹身侧,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余禹闷在枕头里的声音拖长,带着点懒倦,回应男孩。
“董为什么最后选择抛弃了她的女孩?”这是男孩在余禹整理所有线索的时候一直徘徊在他脑海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她之前已经选择了把小孩带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之后却又把她抛弃?”男孩翻了个身,钻进被子里,看向一动不动的余禹,歪着头皱眉苦苦思索着,“她究竟爱她吗?”
余禹没有动静,仿佛是睡着了一样,没有说话。
就在彼得以为余禹睡着了,自己也闭上眼准备睡觉时,余禹才缓缓地开口:“她爱不爱自己的孩子,得问董澈自己了。”
“或许她自己都还不清楚。”
“孕期过于痛苦的反应让她遭了不少罪,她心里多少还是有怨。同时,在生产后,只想要男孩的丈夫对她的冷漠也狠狠地伤了她。”余禹换了个姿势压住隐隐作痛的胃,通过和男孩说着话,来转移自己对胃部疼痛的注意力。
“她再强势,也会受伤,而之后在面对婴儿的无尽哭闹里,她也会崩溃。”
“更何况,这种时期本就难熬,据我所知,患‘产后抑郁’的产妇也不在少数。加上女孩的存在是她被骗的一个证据,她的自尊和痛苦合并,最后全部发泄到了无辜的婴儿身上。”
“于是,明明已经照顾自己的女孩许久,她还是选择将孩子丢掉,来抹除这一切。”
“她可怜吗?可恨吗?”余禹随手碰了碰十分感性的男孩的脑袋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没有事情是非黑即白的。”
“而如若讨论起因果,是非对错从来不是界限分明的。”
男孩不再说话,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又眨。
他听到余禹的呼吸声逐渐悠长,知道他已经熟睡,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拿着余禹随手放在手边的手电筒,寻了个比较遮光的地方,一边守夜,一边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一守,便到了早上。
以至于余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差点因为角落的人影把枕下的匕首甩到彼得脸上。
“你没睡觉吗?”余禹揉了揉还酸涩的眼睛,好奇地凑到彼得身边,频频向彼得的手里瞅,“你做了什么?”
彼得摇了摇头作为对余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顺便向他展示自己一晚上的成果——两件玩偶衣服。
除此之外,在一堆乱糟糟的材料中,还有一些用边角料做的头饰。
余禹新奇地捏着小小的玩偶裙子反复看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他把一直被他关在带子里的那只玩偶拎了出来,将其中一件小衣服塞进布娃娃怀里,另一件又丢回了男孩的手里。
“一会儿去餐厅的时候,你可以给小女孩,让她转交给那只玩偶。”他打了个哈欠,将正开心的娃娃又丢回带子里,顺便从带子里拿出一部分食物递给彼得,解释道,“你就在这里吃点早餐吧。”
“考虑到现在狼羊之间的对峙情况,一会儿我们晚点过去,不会在餐厅停留太久。”
男孩听话地点头接过食物,沉默地吃着。
他想把手中的一些饼干递给余禹,但被余禹拒绝了。
“没必要。”余禹摇了摇头,他看的出男孩对他的担心,但确实没必要,“吃了和没吃一样,浪费食物。”
“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考虑到了随着狼羊竞争的逐渐激烈,餐厅可能会被埋伏,并为之做好了计划,却唯独没有考虑到孩子多变的天性——女孩将她的规则改变了。
就在余禹刚转完转盘,再一次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白色色块时,女孩甚至直接指出了他的身份——
“给你们一个提示~”女孩手里拿着彼得给她的玩偶小衣服,喜爱地翻看着。
她替自己的玩偶伙伴向彼得道了谢后,转眼却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