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卫生院,俩人在检查上药后,全躺病房挂水。初秋天气,烧伤很容易反复发炎扩散。最起码也得?用?些抗生素治疗。
一间十多平的房间,俩人的病床中间隔着个小小的床头?柜。月光轻柔的透过窗棂撒在室内,静谧的空间宁静温馨。
“媳妇你饿不饿?我的快输完了,等拔了针去食堂看有什么吃的。”
“不饿。”顾言歪着脑袋冲他?笑笑:“肚子都抽抽到一块儿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还?敢说?,你今儿差点吓死我。”男人无奈的给她个白眼:“你这是典型的紧张后遗症,深呼吸让自己放松,等会儿喝点儿热水就好?了。”
我才被你吓死了好?不。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你进火场,我紧张到肚子抽筋是为了谁啊!
“想吃荷包蛋龙须面。食堂就别去了,公社吃食堂的拢共那么几人,这个点儿肯定什么都没有。”
“那就只能等回家了,回家我给你煮鸡蛋龙须面。”
“嗯。”
这算撒娇吗?自然而然的撒娇不是做戏,想让人关爱她?顾言顿觉不好?意思,对?着除父亲外的男人撒娇,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仲夏的先输完,他?也不叫医生,自己抬手?拔掉了针头?。拿着搪瓷缸子到外头?倒了杯热水进来。坐到媳妇床边,用?右手?拿着的调羹扬那杯水,想让它尽快晾到适宜的温度。
觉得?差不多了,拿过他?的枕头?和被子垫到媳妇的上半身?,让她半躺着。“小心点儿喝,别烫着。”
“知道。”温热的液体下肚,顾言忽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把我当小娃娃。我又不是妞妞,不用?这么照顾。以前我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什么不得?干啊!没那么娇气。”
“女人越娇气,说?明男人工作越到位。所以你尽管娇气,这可?是对?我的最大肯定。”
顾言再忍不住呵呵直笑,水也不端了,靠着被子慵懒的等他?投喂。
赶车的在外等着,直到液体挂完又拉上他?们返回。卫生院的大夫追到门口提醒:“记得?得?连输五天,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你们大队大夫没有输液带,所
以一定记得?来公社。”
李仲夏点点头?表示明白,老大夫这才返回去睡觉。夜里九点了,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时代,已经是非常晚的时间。
顾言躺在铺着的褥子上,脑袋枕着老公的大腿。被马车摇晃颠簸的直打?哈欠。
“睡吧,到了我抱你进去。”
李仲夏拍拍她,哄妞妞一样让她睡觉。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她的困意更深。当即不管不顾的闭眼会周公去。
迷迷糊糊中感到被人抱着进了屋子,放到炕上盖好?被子。孩子们低低的问询,男人细心的回答。
该起来跟孩子们说?点儿什么的,可?她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好?像在岸上扑棱的鱼儿终于回到了水里,舒服自在神经舒缓整个人放松到极致。
李仲夏做的荷包蛋龙须面放了一晚上没得?到垂怜,翌日又给她做了新?的。端着碗想给孩子们分,结果?哪个都不要。连最馋的磊磊都捂着自己的小碗。
“妈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