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没有人反对,王景尧拿出针管,撬开药瓶,吸了半针管,看向舒之岩,“小少爷,麻烦你帮忙把裤子脱掉。”
王景尧是听说过姚子义的,舒之岩闲暇时分跟他念叨过几句,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不错,麻烦起来也不觉得失礼。
“好。”舒之岩跟姚奶奶合力把姚子义的裤子脱下一半,人还在昏迷中,王景尧做好准备工作以后,一针扎进去,拿着棉签摁了一会儿,然后把东西收起来,“我留点儿药,一天三顿,饭后吃,问题不大。”
“谢谢你,谢谢你,医生。”姚奶奶感激涕零。
“不用,应该的。”王景尧礼貌得说道。
他是拿着工资办事的,要谢还得谢谢舒之岩。
王景尧走后,舒之岩坐在床边,照顾姚子义,“奶奶,你们先去忙,阿义这里我照顾着,你们放心。”
姚奶奶深叹一口气,捶了捶站僵的老腿,声音沧桑老干,“小岩,好孩子,麻烦你了,奶奶……奶奶去看看那个不争气的。”
姚奶奶跟着其他人去处理姚母的后事了,虽然邻居帮忙把人送到太平间了,但是接下来的事还得自己来,出力出钱……
雨慢慢地停了,房檐下被屋檐上落下的雨滴砸出了一个一个的水坑。
舒之岩走过去,打开窗户透透气,屋子里狭仄,刚才这么多人气味很大,雨停了,空气清新,舒之岩通了通气。
转身吓了一大跳,姚子义直直得坐在床上,满面苍白,眸子血红,唇色寡白,形如鬼魅。
“阿义!”舒之岩惊慌失措得叫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
“嗯。”姚子义点点头,舒之岩赶紧跑出去找水。
姚子义下床,屋子里静悄悄的。
走出去跟端着水进来的舒之岩撞了个满怀,“阿义,喝水。”
姚子义接过来,一口气喝干。
雨已经停了,六月的天气就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瓢泼大雨,这时天际间已经有彩虹出来了。
一道光折射出炫彩斑斓的彩虹,地上还有血迹,姚子义定定地盯着那一处出神。
舒之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刚才姚母凄惨去世的地方一时语塞。
“阿岩。”姚子义沿着门框坐下来,靠着门槛,“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舒之岩也跟着坐下来,身上的名牌服装被污泥染脏,他丝毫不在意,揽着姚子义的背,“阿义,想哭就哭吧。”
他知道这种感觉,毕竟她他妈妈也才去世不到一年,失去双亲的痛苦他理解。
“我不想哭。”姚子义幽幽得开口,眼神空洞,“阿岩,我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以前我恨他们,恨不得他们去死,可是现在当他们真的不在了,我却没有解脱感,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