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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恋爱(第1页)

他们说起二哥,桃枝初来乍到,在这湖边跟他第一次见面,当时沈遇臭着一张脸,之后也是如此,他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对桃枝而言,亦师亦友,他让她感受到了生命之轻,同时,轻薄短暂的生命里,承载的东西可以厚重隽永。

她渐渐不再自怨自艾,开始享受当下,作为沈姑娘撑起这个家,以及和沈庚的每一次亲吻。

“你想二哥吗?”她窝在他怀里,看天上若明若暗的繁星。

“你知道的,我太忙了。”他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疲倦,沈家骤经变故,人来人往,许多人盯着,他必须飞速成长,可这太难了,“我总是梦见,小时候,我被藏在被窝里,他们都以为我睡着了,就那么摇着哄着二哥喝药,其实……我在偷偷流泪。”

他们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夜里有流萤,一颗颗点缀着湖面杂荷,像掉落尘埃的繁星,桃枝说:“小时候……我娘喝醉了酒,会常常打我,她以为我第二天就不记得了,其实我都记着呢,她一共打了我三十二次,一共四百五十七鞭,每次挨了打,我就用小本本记下。”

沈庚觉得有趣,“好像从未听你说过小时候的事呢?”

“没什么好说的。”桃枝摇摇头,抬起两只猫儿似的眼睛瞧他,又用头顶的鬓发蹭了蹭他的下巴,“都过去了,往后,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可以放下一切,仇恨、憎恶、后悔……重新开始一段美满的人生,对吗?

他给了她期待的答案,珍而重之,“我说过,你可以相信我。往后,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若你喜欢出海,等时局稳定了,我们把沈家交给大哥,我们一道到南海国去,探望你总挂在嘴边的漱亚女王,参加撒花节,吃椰子饭……”

那夜她在满眼交相辉映的星辰与流萤,他无比温暖的怀里,以及他口中的美好愿景中睡着了。

此后暂时平静,桃枝组织了詹陆等人第二次出海,与漱亚女王再行协商贸易示意,她则分身乏术,既要掌管经营事宜,又要顾好沈家的家务事,因着干娘年迈乏力,嫂嫂郑氏虽然到底还是搬了回来,却诸事不问,也不许大公子亲近,每日除了照看孩子,便是在房里吃斋念佛,积攒恩德。桃枝只好管理偌大的沈府内务,幸好管事沈禄能独当一面,她只需在大事上拿捏主意,及时拿去禀告干娘即可。

京城暂时平静,有时她会想,母妃如何?父皇她不担心,总归傻人有傻福,不过从一个人操纵的傀儡,变成两根线扯着的木偶,总归日子不会更难过便是了。想起母妃,她却有淡淡的担忧,她既爱美,又心高气傲,哪容得自己满身狼狈,桃枝自嘲一笑,她在担心什么,母妃那样的人,总会为自己找到下一个好宿主便罢了,也许是西蜀王或长沙王,也许,是那依旧虎视凉州的摄政王旧部,秦无忌。

一个月后詹陆带着沈家商队回来,说与漱亚女王签订了贸易协议,包括丝织品、香料、红玛瑙、珍珠等等二十五样当地特产,以极优惠的价格,每月跟沈家供应,桃枝回来这几月,已经协同杭夫子一道打通扬州城的售卖渠道,夫子把一些样品赠与扬州各大家族的夫人们,她们带起来,也引领了城内的时尚风潮,如今年轻姑娘们都想方设法探问,哪里可以买到南海国的衣饰。

桃枝则按照记忆里的宫廷方子,混合南海国特有的香料,做成胭脂水粉,成品还不赖,杭夫子极有兴趣地加入,扇风闻了闻新鲜出炉的香粉膏,表示异香惊人,比本土香料做出来的香味更纯郁,还有股子蜜糖似的甜。她对桃枝还记得宫廷秘方大加赞赏,表示这批粉膏拿出去,一定会风靡全国。

桃枝安排了几位沈家的仆人,专用南海国香料做胭脂水粉,她亲自培训一月,不仅又创新了几样,还把这些人都教出来了,可以达到质量差不多的批量化生产。襄桃便是其中之一,她到底年纪小,上次闹剧之后,也认清了自己并非真的爱慕三公子,便安心在老爷夫人处侍药,如今听说桃枝这儿招募人手,她第一个举手报名。

桃枝又清点了扬州城各处的几家铺子,挂上“南海水粉”的招牌,与南海国的饰品、衣物毗邻售卖。因为宣传造势得当,剪彩开张那日,所有铺子的水粉都被抢购一空。甚至几日之后,听说香囊和水粉传到了京城,连宫里的娘娘也用上了这最时髦的来自南海国的化妆品,桃枝不得已,又培训了一批仆人,后来实在没时间,便把训练人的事务分给襄桃,她做得不赖,桃枝每每见到她,都觉得那个不谙世事小丫头渐渐远去了,她的眉目沉静下来,渐渐有了独当一面的大丫头的模样。

生意越做越大,几家种植香料的商户找上门来,要与沈家合作做南海水粉,南海水粉也远销回南海本国,导致漱亚女王酸溜溜地写来一封信,数落桃枝有好东西不先记挂着她这个朋友,她没能第一个用上来自大周的香粉,让她在一众臣民面前落了面子。桃枝只好回信表达歉意,并表示日后的新品,发行前一定先带到女王的殿前,供女王选用。

沈家越发蒸蒸日上,门庭若市,甚至有老爷夫人就旧时好友,捋着花白胡子的耄耋老人,感慨如今的沈家,才有几分当年沈公在时的模样。

京城里西蜀王和长沙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人人都能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在这飘零乱世,世家的名号、人脉都是空的,银子和兵权才是硬通货,才是话语权,而沈家早早便把两样都备好,是以地位水涨船高,虽然没人做官,到底谁也不敢小瞧了去。

桃枝跟沈庚也不常见面,两人忙着不同的事情,就连他的十五岁生辰,也早早被江东王预定了,在王府大摆宴席,广邀各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庆贺生辰是假,让各族子弟友好交流,戮力同心守护江东是真。

沈庚提早一天沐浴更衣,穿戴士族子弟最正式的玉冠锦袍,桃枝帮他整理了领子,她觉得他长相里最好的起色,当真面冠如玉,还有红润的唇,总是微微上翘,相比之下,她就是白,毫无血色的白,若每天不涂抹脂粉,必要被问是不是身子不适的程度。

她捏了他的脸皮,软乎乎的,刚一皱眉,他便熟练地抬手托住她的手肘,如今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要捏他的脸,她需得使劲抬手才行。

他嘴角的笑意被带得更深,另一手把她拉近,没有半点瑕疵的皮肤在她眼前放大,双眸也逡巡着她,问:“怎么了?”

桃枝什么都没说,只踮脚亲了口笑着的唇,“别喝那么多酒,不然明日又头疼了。”

“知道了。”

“礼仪都记住了吧,不然出错,否则会惹人笑话。”她想离去,却被箍在腰身后的双臂阻拦着,只好垂下眼睫挡住他灼热的视线,语调却平缓得没有一丝起伏。

“知道了。”越靠越近,直至呼吸交缠,他的衣物用香粉熏了几日,她的口鼻全是甜腻的香味,忍不住屏住呼吸,双手握拳抵住他的肩膀。

“……还有,眼睛别给我乱看,你天生一张风流多情的脸,就算没有旁的心思,只需看上一眼,旁的姑娘也会以为,你……对她有意……”

她没有办法再故作镇定了,尾音颤得像在水里揉过,是那种加了各种香料,浓稠的渣滓都沉到锅底,上面滤出的一层冒着泡泡和飘扬着暖香的香汤。

直到沈庚滚烫的唇贴上来,她像从香汤里被打捞出来,终于得以松一口气,又被重重抛下去,五感尽失,只剩下一双耳朵能用,她听见自己的颅内交织的喘息和慨叹。

“我当然……不会……”他忙里偷闲抱怨着:“你怎么不跟我一道去呢,爹娘都为咱们定下婚约了,你却一口回绝,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名分。”

“随便你,我不是请求,只是通知你,若闹出什么绯闻,别怪我马上收拾包袱离开。”说着狠话,她的表现却实在没一点说服力,沈庚显然也发现了,他唇齿间逸出轻笑,桃枝照旧拧了他的手臂,为自己找回些场子:“婚约还早,你还有好多年才弱冠呢,沈公子,我也还想做几年沈家的女儿,做媳妇,那可是要做牛做马的。”

“这是听谁说的混话?”他皱眉,“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给我吧,我会……”

“若你受不了,便找个通房吧,我不介意……”她踮脚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被他困在双臂间结结实实轻了一顿,牙齿把她的下唇磕碰了好几下,半晌分开,还是气呼呼的,非要她承认自己胡说八道了,桃枝只好又把他哄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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