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烦躁地关机了。
对,这厮只是开机接了一堆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扫了一眼后,又直接关机了。
赤松流都可以想象那些大人们愤怒摔桌子的样子了,他意思意思怜悯了三秒钟,考虑到以后要经常在横滨小住,他提醒太宰治:“自从知道你会回来,种田长官翘首以盼,特务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达成共识。”
县官不如现管,太宰治可以放那些大人物的鸽子,但对于卡着异能力者出入境的特务科还是要敷衍一下的。
太宰治烦躁不已:“这难道不是小矮子的事吗?”
话虽如此,可太宰治才是那个将港口组织发展成庞然大物、并将触手伸向全世界的强者,哪怕太宰治抽手退休了,还是有无数人关注着他的动向,并试图打探他是怎么想的。
太宰治这个人已经成为港口资产和威慑的一部分,这是太宰治本人都无法挣脱的、被所有人认定为共识的桎梏。
这也是当初中原中也不赞同太宰治彻底脱离的原因,除非太宰治彻底隐姓埋名,再不插手任何地下世界的事,也不再见过去的老朋友。
但这是不可能的。
魔术师和神秘已经成为各国心照不宣的新势力,太宰治从异能圈子跳到魔术圈子,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往好处想,你可以趁机逗一逗坂口安吾。”
赤松流看到猫猫炸毛了,连忙安抚道:“还可以去孤儿院恶心一下森鸥外。”
太宰治听后噗得笑了,他抱怨说:“我和你的事为什么要给他们说?”
“那你为什么想要认识我的朋友?”
赤松流伸手揽住太宰治,摸了摸他的脸颊:“因为你想更了解我,我也是如此。”
同时这也是一个正式的宣告。
不仅防止某些魔术师以为赤松流只是在研究太宰治的无效化,也防止没眼力的瞎子们以为港口组织首领太宰治在勾引魔术师以获得魔道资源。
太宰治懒散地说:“你会不知道横滨这些人的底细?”
赤松流提醒太宰治:“他们和我知道的相同但也不同,我想亲眼见一见。”
赤松流得到的资料来自异世界,他甚至没见过江户川乱步,只和织田作之助谈过一次,连尾崎红叶等人都只是一面之缘。
……那时候他还琢磨着怎么骗人怎么算计太宰治,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认识的过程。
也所以赤松流一直避开江户川乱步,他并不想在无法摸清敌人底细的情况下贸然被算计。
太宰治啧了一声,这才不说什么了。
赤松流温柔地安抚太宰治:“娜娜留了术式接口,我很快就能将工房的架子搭起来,晚上给你做螃蟹丸子吃,怎么样?”
太宰治眼睛亮亮的:“那我去买蟹!”
赤松流莞尔:“去吧。”
太宰治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公寓。
行走在这座城市,明明半年没回来了,可太宰治只是扫一眼,就能看出这座城市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条路的尽头会有什么,这家店背后是谁,这片区域的管理者是谁,这个会社老板是谁的眼线……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他想起赤松流说过的话,土地承载了思念,爱着这片土地,土地也会回以力量庇护。
他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也是他苦心经营、用尽全力拯救的人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