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瞅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背影,从里屋出来,无趣地坐在了沈颂对面的蒲团上,看着跟前的两块饼,拿着笔筒里的一支笔杆子,上下戳了戳,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极为嫌弃地道,“怎么又是饼”
沈颂看着账本没理她。
“回回生气就是吃饼,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小气,都二十九了,来年三十的人了,我那句老男人也没说错啊”
沈颂的眼皮子终于跳了跳,抬起了头,目光投过来的一瞬间,脸色一变,立马就转过了身,生硬地道,“把衣裳穿好。”
适才在林玉院子的那身白衣,早就被林冬褪了去,如今就一件清凉的雪白里衣,无袖无领,一根绳子呆在脖子上,莹白如玉的肌肤大片地显露在外。
林冬不为所动,瞟了一眼沈颂微红的耳朵,不仅没回避,还往上凑了凑,当着他的面,抬起了巴掌,懒洋洋地对着自己的胸口扇了扇,“师兄,我热”
沈颂脖子都扭到了身后,跌跌撞撞地起身,“我去让人送些冰过来。”
“可我出去一趟,衣裳已经脏了”
林冬的声音再次软软地落在耳边,沈颂身子一瞬僵硬住,也懒得同她再理论,当下便解开了自个儿的腰带。
林冬嘴角一勾,故作惊愕地看着他,“师兄,你也觉得热啊,说这大白天的,咱们这样都脱了,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沈颂恨不得将自个儿的耳朵堵住,快速地褪掉了身上的外衣,朝着林冬俯下了身来,林冬抬起头,娇羞地看着他,“师兄,咱要不要先关门”
沈颂将那衣袍整个罩在她身上,紧紧地一裹,勒得林冬只剩了个脑袋在外,“师兄”
“闭嘴!”
沈颂所有的坏脾气,恐怕都是被林冬逼出来的。
忍无可忍地咆哮了一声后,看着林冬被他呵住的呆愣神色,眼睛一闭,深吸了一口起后,声音恢复了正常,“乖乖呆着,衣裳穿好,我去做饭”
林冬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那,那师兄不走了?”
“不走了。”
到了这份上,沈颂已经认命了。
跑了十一年,无论他到哪里,最后的结局都是一个样,跑了也是白跑,无论身在何处,第二日起来,总能看到林冬后,便彻底地断了心思。
今儿本是回去寻林玉商议一些劫富济贫的事儿,又被林冬跟上来了这么一出,内心已经绝望了,给她丢了一颗定心丸,“以后都不走了。”
林冬好奇地看着他一眼,“其实你走也没关系”
“不走。”沈颂斩钉截铁地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门,将那大大敞开的门扇带上,平静地去了厨房做饭。
林冬看着沈颂那落荒而逃的背景,偷偷地乐了一阵,心头的憋屈也被扫了个干净,这才回了里屋,规规矩矩地穿好了衣裳。
等到沈颂做好饭菜回来,林冬已经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吃了再睡。”沈颂将托盘搁在桌上,看了她一眼,替她摆好了碗筷,这才发现桌上的两个纸袋是空的,里头的饼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喜欢吃,就别吃,扔了就是。”
“那可不行,是师兄特意给我买回来的,我怎么舍得扔”夏日炎热,林冬吃饱了就犯起了困。
见沈颂回来了,双手勉强撑起了脸蛋,睡眼惺忪的一双眼睛温温柔柔地落在沈颂脸上,如山间的精灵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满目全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