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这才明白,也没同她拐了弯说话,直接道,“三婶子客气,上回那事是我小意了,鹏哥儿人小又机灵,甚是惹人喜欢。”
三夫人立马摇头道,“这事,哪里是夫人小意?东西搁在自个儿的屋里,就因出了趟门,转身回来就不见了,这还是侯府呢,搁谁谁心里舒坦?”
三夫人说完叹了一声,就事论事地道,“虽说贾夫人走了,婶子不该在背后编排人是非,但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鹏哥儿也不对,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赖着自个儿年龄小,就不认账了。”
三夫人那日回去就修理了他一通。
他不懂事,做长辈的得懂事。
今儿这彩瓷罐子,她早就备好了,一定得给。
姜姝见她执意要给,便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婶子。”等拿到手上,才察觉一股子沉淀,姜姝疑惑地看向了三夫人。
三夫人又才笑着道,“夫人打开瞧瞧?”
等姜姝一揭开盖儿,便见里头满满一罐子核桃仁儿,姜姝心头突地一动,抬起头来唤了声,“三婶子”
三夫人见她眼圈都红了,立马伸出手按在她手背上,附身悄声道,“不是我砸的,这两日落雨,闲着无事,婶子便逮住了你小叔子哲哥儿,留在屋里砸核桃,总比他成日往外跑要强”
三夫人一句话说完,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谁都知道侯府的小公子,甚是让人头疼,这府上,恐怕也就范伸能降得住他。
三夫人只说了一声核桃是世子夫人要的,小公子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坐在屋里,砸了两日的核桃。
姜姝想起范哲的那整日闲不下来的性子,倒也难以想出这核桃是他砸出来的,一时没忍住,也笑了起来,“婶子替我谢谢哲哥儿。”
说完,又随口劝了三夫人一句,“等哲哥儿说了亲,婶子也就安心了。”
>>
说起亲事,三夫人又是一阵头疼,“别提了,那死小子就是个欠捶的,等世子爷回来,抽空我还是得请他去说整一回”
范哲自小就以范伸为榜样。
如今成个亲,竟也要效仿。
三夫人无奈地道,“自
从世子爷爬|墙娶了夫人后,那死小子就囔囔着非得学他四哥,说是一定要找个能让他轰轰烈烈去爱一场的姑娘”
姜姝脸上一羞。
“人同人那能一样?”三夫人继续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哪有人脱了裤子给别人看过了,还不负责的?当初是他硬逼着别人,看他耍了回流|氓,如今还有脸说吃亏的人是自己”
虽说只有三岁
三夫人都替他臊得慌。
姜姝到底还是个新妇,经三夫人一说,脸皮薄,脸色顿时生了红。
见隔壁三人还没动静。
三夫人又同姜姝叨起了府上的事,说着说着倒是想起了一桩,再三斟酌后,三夫人还是告诉了姜姝,“梅姐儿已经说了亲。”
上回虞家大姐走得匆忙,将梅姐儿落在了府上,事后也没见侯夫人出声,三夫人便也明白,这是要留在侯府,说人户了。
三夫人也是昨儿才听自己的大儿媳妇鹏哥儿的娘提了一嘴,说是侯夫人给梅姐儿看了几处人家,让她自个儿挑。
她挑了一处。
如今媒婆已经上了门,下月这亲事,怕就该定下来了。
姜姝倒还真不知道这事。
知道梅姐儿留在了侯府后,姜姝并没什么感触,只要她不再打自个儿夫君的主意,什么都好说。
最近梅姐儿没再上门,她也没功夫去打听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