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余的房间吗?”
亦潋一挑眉:“怎么?”
“没什么,只是这个房间,我怕睡觉做噩梦。”南卓毫不留情道。
“哦?做噩梦?”亦潋低声道:“原来你也会做噩梦?”
南卓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看他,“元帅,正常人都会做噩梦。”
“亲爱的,我们现在已经是伴侣了,你不必喊得这么生疏。”亦潋回应的牛头不对马嘴,南卓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推开门,发现是一个空卧室。
“这个房间有人吗?”南卓问道。
“如果我说有呢?”
南卓转过头看他,恰好四目撞到一起,两人的对视维持了短暂的几秒,就见南卓忽然弯起了嘴角,弧度虽然不太明显,然而却能让人察觉出他是在笑的。
“既然如此,现在没人,就先借我睡一觉吧。”
看着合上的房门,亦潋面上笑意逐渐隐去,他眸色暗沉,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眼看了一下那扇已经被合上的门板,瞥了一眼那个被‘特意布置’过的‘新房’,在原地静站半晌,拉上门板关上房间,转身离去。
进到房间后,南卓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房间,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窗帘紧合着,面前的被单一眼望去平铺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
这个堪比外头酒店的整洁配置,实在不像是有人住的房间。
南卓抽了抽鼻子,空气里什么味道也眉头,他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在被单上轻轻划过,柔软舒服的布料通过指尖传来,将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是一股十分淡的洗衣液味。
想到刚刚亦潋说的,这个房间有人住,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确定床铺干净后,南卓这才在
床头坐下。
将外套与领带都脱掉后,他揉了揉太阳穴,莫名觉得有些脱力。现在晃过神来,只觉得在不久前那场婚礼荒唐的像一场不知所云的梦境,然而现实却又在提醒着南卓,这并非梦,而是现实。
摘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仔细的看了起来,银质的男士对戒外表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很普通,然而内里却别有洞天。戒指内环用碎钻雕刻了他名字的缩写,以及亦潋的姓氏的开头大写,顿时一目了然,简单又好看。
与亦潋结婚这件事情荒唐的简直堪比自己重生,上辈子对他而言最不可能的两件事现在居然都接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是该笑好运,还是该笑不好。
将戒指往裤兜里一塞,转而倒在床上,南卓伸手抹了下自己的双唇,之前在礼堂上被迫亲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亦潋靠近过来时候的气息,以及对方那时候的眼神,都清晰无比的倒映在脑海中。
说起来有点可悲,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可以说是南卓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虽说他在亦潋面前保持着镇定与不在意,可现在想起来,心中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怪异。
回忆起亦潋在礼堂中说的那句话,南卓盯着天花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六年来南卓几乎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睡眠几乎占据了他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然而今早不仅在睡梦中就被人拖起来,而且过程中他又无法进行补眠,此时此刻,倒在床上,没一会困意便侵袭而来。
长久以来形成的警惕性导致,他的睡觉一直以来都没有深眠,只要有人靠近,他一般都会醒来,更何况此时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眠。因此本来就浅的睡眠在房门被打开的那瞬间,大脑便同时醒了过来。
在他睁开眼睛的前一刻,忽然感觉有一股力将自己的身体托起,迅速睁开眼睛后,入眼的是亦潋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庞。
见人睁眼,亦潋便道:“吵醒你了?”
“你做什么?”南卓微蹙着眉,看向对方的眼中含着警惕之意。
亦潋微微一笑,一手扯着南卓的手臂,一手抱住他,接着一个用力就把人从床上扛到了肩上,转身长腿一迈,两步并做一步走的来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撑手一个翻越,便跳了出去,紧接着便稳稳的落在了窗外的一辆飞船上,将有些懵的南卓放下后,他伸手故意挠了下对方的下巴,像是在逗弄猫咪一般。
“当然是去度蜜月了。”
南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