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卓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屋内所有人的面孔,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他眯了眯眼睛,慢慢的释放出了精神力。没过半晌,那些敌意终于消散了些,他便也收回了精神力,至于剩下的,也没必要再去理会,毕竟做的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走到门口的时候,外头等着的人是南骋。
“大哥。”南卓停下脚步冲对方喊了一声,南骋看着弟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就听见对方压低声线道:“过断时间来看我。”
南骋微微一愣,看着南卓面无表情的模样,瞬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歉意,“好,过些天我就去看你,你好好的。”
听到这话,南卓冲对方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罢了。”
南谦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接着凑到南卓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才缓缓离开。南卓却禁不住睁大眼睛,随即意味深长地说:“大哥,没想到你是这种少将。”
“首先我是个哥哥,其次才是少将,懂吗?”
南卓抿唇一笑:“懂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听见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悄悄话说完了?”
南卓微微一愣,顺着声音转过头,身后的男人背逆着阳光,一身利落的军装,身后是披身的长袍,身材高挑,气势凌厉,一眼望去五官更是好看到非人,似乎瞬间将其身后的阳光都给比了下去,黑色的眼眸仿若蕴含着无限的秘密,根本无法窥视到分毫几许。
这张脸比起记忆中的面孔似乎要年轻上那么几分,但与其说是年轻,不如说记忆中的对方要比面前的人更加成熟几分。
六年来,南卓无数次在各个地方看着这个人,电视,网络,以及别
人的口中。就在不久前,他还一心想着,这辈子绝对要远离对方,有多远就离得多远,最好就那么一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也曾想过若是再次见到这个人会是什么场景,对方会与他说什么,又或者两个人宛如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擦身而过,不看对方一眼。
但现实似乎特别喜欢给人开玩笑。
记忆恍若波涛汹涌的潮水,毫不停歇的朝着南卓的大脑侵袭着,过往的种种在这一刻都冲破了堤坝,最初建立的所有城墙结界都在这个对视中被砸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南卓,六年来,他一直以为牢固的防卫,原来都是这么不堪一击。
说到底,还是他上辈子栽的太深,以至于哪怕都死过一次了,还是没能顺利的爬出来。至今为止他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早在最初,他可是厌恶透了这个人。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亦潋低低笑了一声,低沉且磁性的嗓音十分悦耳,见到南卓不咸不淡的一撇后,转而道:“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听到这话后,南卓别过视线,哪怕此刻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平静的问道:“亦元帅,您怎么来了?”
“亦华帝国有个自古留下的传统,结婚当日新郎应当去接应……”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只是看着南卓意味深长的笑了。
南卓扫了他一眼,明白过来那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由于在场的人多,他才没甩对方一个白眼。一直不见其人的南元帅突然走了过来,随行的还有南谦和南珈弘。
在南元帅开口之前,亦潋先一步喊道:“岳父。”
南元帅:“……”
南卓:“……”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声岳父给惊呆了,反倒是亦潋一脸笑眯眯的,看上去叫的没有任何负担,反倒是南元帅被喊得满脸负担,板着的脸也有些僵硬,他轻咳了一声,说:“亦元帅,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亲的。”说罢,伸手直接大大方方的把南卓楼了过来。
南元帅见状,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旁的南珈弘即刻开口:“亦华帝国到本国一路必然辛苦,真是有劳亦元帅了。”
亦潋扫了对方一眼,才说:“来接我
的伴侣,怎么能说是辛苦呢?”话落也懒得再理会对方,放在肩膀上的手滑落,握住了南卓的手,说:“那么时间快到了,走吧。”
说罢便牵着南卓朝外处停靠着的飞船走去,南珈弘见状,连忙道:“亦元帅,南卓的飞船应该是那辆!”
亦潋的脚步一顿,他微微侧目,看了过去,原本弯起的嘴角此时是没有一丝弧度,只见他眸色带着些凉意,面无表情道:“这是我的婚礼。”
话落,头也不回的拉着南卓朝着飞船走去,身后的南珈弘难堪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