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亭回来时,家中无人。管家说:“先生陪夫人去萧家老宅了,小姐下午有课。”
这是让他好好休息。顾南亭了然。
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说不累是假的,他洗了个澡,把自己交给了大床。本以为睡不着,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太不寻常,他已连续失眠多日。结果却在脑海里浮现程潇那张倨傲精致的面孔时渐渐睡去。
竟是好眠。
临近傍晚,萧语珩闯进房来,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昨晚干什么去啦?都没睡觉的吗?我都回来好久了,你也不醒。”
明明是质问,可那语气中熟悉的,令人怀念的依赖让顾南亭的语气不自觉缓和下来,“我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
萧语珩哼一声:“我是替爸爸定位你。”
然后就听楼下有人说:“南亭啊,下楼吃饭吧。”
是萧素。父亲再婚的妻子,他的继母,继妹萧语珩的妈妈。
顾南亭应下:“马上就来,萧姨。”
兄妹俩一起下楼,萧语珩一路都在追讨礼物,“没有新奇的东西不让你吃饭!”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顾南亭把她拎开,扣住她手腕避免她“行凶”,“哪来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我又不擅长发明。”
萧语珩挣脱不成,扬声喊救兵,“爸爸快看啊,哥哥欺负我。”
顾南亭像拎小鸟似的把她半拖半抱带进客厅:“就知道告小状!难道你没发现我已经长大到爸打不动了吗?”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在这时同时说:
“南亭你别弄疼了她!”
“珩珩别又闹你哥!”
顾南亭循声看过去,就见顾长铭与萧素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
这时的父亲没有丝毫老态,身形挺拔,目光精锐。他身边的妻子,也和记忆中一样,风姿绰绰,温婉贤淑。
顾南亭唇边有了笑意:“爸,萧姨。”
萧素先一步过来:“总算回来了。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有人都撒欢了。”
如母亲一般的温言软语,以及那目光中真诚的情意,让顾南亭心生温暖。他松开萧语珩,展手抱了抱萧素:“是吗?等我好好管管她。”
萧
语珩却抗议:“说谁呢?我才没有。”
萧素戳戳她脑门:“敢做不敢当啊。”
萧语珩挽住顾长铭的胳膊,“爸爸你看,妈妈又偏心哥哥,好像我是捡来的。”
顾长铭宠爱地拍拍继女的小脑袋,“你吃醋啊?爸爸不是一直和你同一战线嘛。”
萧语珩不承认,“我才没有!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说话不算数。”
萧素轻责:“这孩子,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