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氏急忙先扶何木林躺下,对谢广白道了谢,等他写了方子后,又是一通感谢的话,“那我明儿个就雇辆车去县城接谢大夫。”
“不必那么麻烦,这几日县城那也无事,这几日我就就近住在我四弟家里头,这路我已经识得,明儿个自己来就是。”
谢广白道,“我可不是那回春堂的大夫,医术不高,还带着一股子矫情劲儿。”
桂氏不明白谢广白为何贬低声名在外的回春堂,但谢大夫这般客气好说话,桂氏心中感激,口中的谢字几乎没停过。
白石堂和苏木蓝听到谢广白的这些话时,夫妻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都说谢广白记仇,所言不差。
“咋样,这药材行打算什么时候开?”
晚上,苏木蓝半躺在床上,问旁边的白石堂。
“越快越好。”白石堂道,“陆少爷那的病情已经稳定,说是已经能下床走动,何木匠这里也用不了太多时日,三哥在这里,大约也待不了太长时间了。”
既是生了这么大的气,那就得好好出气,既是时日不多,那就得抓紧点时间了。
白石堂想了一会儿,搂着苏木蓝肩膀的手摩挲了一下她光滑细嫩的肩头,“明日,我去趟府城,府城的江氏药材行,声名在外,也是多年的老店,想来也愿意做上一桩买卖吧。”
“要去府城啊。”苏木蓝顿时有些失落。
府城若是马车去,一去便是一日,再谈一谈生意,怕是又得耽搁三四日的功夫。
孩子们渐大,有自己的心思和喜好的东西,其余的生意又不需要她操心,闲暇时间越发多了。
虽说整理花圃,做些喜欢的吃食,也能打发时间,可当白石堂不在家时,苏木蓝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我快马一个人去,晚上晚些时候便能回来了。”白石堂捏了捏苏木蓝小巧的鼻子,“不过是买些药材,价格也都是行情,没什么太多需要谈的,大约也就是回来有些晚,不过应该不会太晚。”
“那我明儿个下午包上些馄饨,等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吃。”苏木蓝笑道,“夏日里头河虾肥美,剁碎了跟猪肉馅儿包了馄饨,皮薄馅儿大,保准你喜欢吃。”
“喜欢吃,娘子做的什么都喜欢吃。”白石堂轻笑,只将旁边案上的灯给吹熄。
月上柳梢,吱呀吱呀的声响,在静谧的夜中,被夏虫高高低低的鸣叫声淹没。
而后的几日,谢广白一直在家中住着,每日去何家庄给何木林施针,敷贴膏药。
白石堂接连去了府城几趟,每次都是晨起天不亮出门,到了晚上星夜而归。
每每归来时,都能吃上苏木蓝给她准备的宵夜。
猪肉虾仁馅儿的馄饨,筋道可口、香辣无比的红油凉皮配上表皮酥脆,塞满了肉馅儿的肉夹馍,又或者是滋味浓郁的豆腐丸子汤……
可以说,每次都是不重样的。
原本便是一路骑马奔波,回来的时候腹中饥饿,这吃食滋味又极为好吃,一不留神便会多吃上一些。
一段时日下来,白石堂觉得,自己似乎都多长了两斤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