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你好一点了吗?”
视线调转,徐雁竹看向了白桁右侧一直没放松下来的拳头。
白桁沉默,须臾:“你先去休息吧。”
闻言,徐雁竹一愣,下意识看了看白桁眼底的青黑。
这些天里,白桁的疲惫有目共睹,哪怕是修士,长达半个多月的不眠不休,也没几个人能撑住。
毫不夸张地说,换作徐雁竹,恐怕早就倒了。
但她到底没再劝,“吱呀”一声中,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而在她走后,白桁又重新回到了奚陵的床边。
虽然嘴上硬气得很,白桁的动作却十分诚实,偷偷在奚陵臀下塞了个薄薄的软垫,随后将手放在了奚陵的腕间,一路往上,感受着其下微凸的触感。
那里,看似完好的衣物之下,新添加了许多绷带。
全是伤。
回忆着方才给奚陵上药时看到的皮开肉绽,白桁目光明显沉了一点。
午间的阳光落下,奚陵睡着的脸更显消瘦,苍白的皮肤被暖光一照,像是要化开了一样。
这是他小心翼翼护着长大的人。
这是他宁死都不愿耽误的人。
却在
()他死后,被人摧残到如此模样。
是,奚陵已经给自己报过仇了。
但他杀的那些,仅仅只是当初布阵害他的那一部分人。
白桁很清楚,还有相当一部分,至今仍躲在幕后的存在。
这不够。
他要从根上抹掉那些人的希望。
他要叫这些人……再也不敢对奚陵有任何想法。
想到这里,白桁抓着奚陵手背的力气不自觉大了一点。
“唔?”
尤带梦呓的一声轻哼,白桁这才发现,他居然把奚陵给捏醒了。
四目相对,黝黑干净的眼睛水润流转,一睁眼,便目的明确地看向了白桁。
人真的是会被蛊惑的。
例如现在。
奚陵明明也没做什么,只是挪了下身体,用他漂亮的眼睛那么一望,再用初醒时梦呓般的声音稍加邀请,向来惯于忍耐的白桁竟就完全经受不住诱惑,稀里糊涂躺到了奚陵旁边。
“你……”
白桁不是第一次和奚陵躺在一起。
甚至在第一次知晓奚陵心意以前,在百年前那个靠在门上的吻发生之前,他俩出任务时都时常会同床共枕。
可从前的他却从未有过一次如现在这般,呼吸加重,心如擂鼓,有种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安放的窘迫之感。
想来想去,他决定问问奚陵还记得多少东西。
只是白桁没想到,才刚一张嘴,一双柔软的唇瓣会直接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