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赢元煜苦笑了声。
她大概是不愿的。
很多事情看似还如以前,可他知道其实已经变了。
哪怕阿窈离京前依旧叫他太子哥哥,可当年那个会让他抱着上树,会朝着他撒娇,会俏皮着闯了祸后拉着他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终究是不见了。
有事情回不到从前。
有些人,也是。
“陛下…”
小太监看着他脸上落寞,忍不住低低出声。
赢元煜收拾情绪,片刻后便又成了那个英明睿智的帝王:“去告诉皇后,昭宸长公主大婚,让她准备一份贺礼。”
那小太监连忙回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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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阿诺跟沈却呀,!
赢元煜见沈忠康笑起来,直接扶着脑袋就抱怨道,
“以前她要打朔州也就罢了,如今朔州都已经打下来了,她还拿朕卖人情。”
知道的,是他体恤下臣,想以纳妃安抚各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卖身,搞得他跟小倌儿似的……
“您说说她,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能那么记仇。”
“当初皇后不过是提了一句让秦家跟长垣生米煮成熟饭,可那事儿不是没成吗,她怎么就能一直记到现在,她隔三差五就送人回京,皇后每次都气得脸青,连对朕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跟皇后少年夫妻,又共患难过,情深不寿谈不上,可他对皇后终究是不同的。
若只是寻常选妃也就算了,偶尔充盈几个应付一下朝中那些人,皇后也不会有什么不乐意。
可薛诺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回,送回来的那些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偏偏身家背景没一个输给皇后的,这就让得皇后气的红了眼睛。
赢元煜近来很少回后宫,怕得就是一去就瞧见皇后满是幽怨的眼神,还有那一屋子莺莺燕燕。
与其对着那八百只鸭子似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女人,或耍心眼,或使手段,不是送汤就是跳舞,大冷天都能穿个薄纱跟鬼似的幽幽唱着小曲跟他“偶遇”,他倒不如留在御书房批折子。
他愿意为着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忠康知道这会儿要是笑起来有些不厚道,可实在没忍住。
薛诺那丫头是真的损得没边儿了。
赢元煜恼怒道:“还有长垣,朕好歹跟他多年好友吧,他也不拦着阿窈一些,居然还写信阴阳怪气。”
“等回头朕就给阿窈赐几个俊俏少年,再找几个模样标志的送她后院里,看不气死他!”
沈忠康闻言笑意更深,倒没把新帝的话当真,只是忍着笑说道:“陛下是不是误会了?如今朔州战事已平,长公主不需要再收拢人心,又怎会再送人给您。”
赢元煜瞪大了眼:“那她干嘛还送人回来?”
沈忠康说道:“长公主大抵不是将人送给陛下的。”
“前些时候长垣给老臣写了信回来,说鲁将军父母早亡,他那妹妹与他相差近二十岁,一直如珠如宝的宠着,现在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朔州边地刚经战事,且也没什么合适结亲的对象。”
“鲁将军就托了长垣和长公主将他妹妹送进京城交予他姨母手中,既是来京中暂住一段时间,也是趁机看能否替她妹妹寻个佳婿。”
赢元煜瞪大了眼脱口而出:“不是送给朕的?”
沈忠康只笑笑:“鲁将军十分疼爱这位妹妹,说是兄长实则如同父亲。”
那南地一堆适龄未婚的男儿人家都瞧不上,又怎么可能把捧在手心里的娇娇送进皇宫这龙潭虎穴来?
沈忠康的话没说的太清楚,可新帝却是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