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年,她便从人人称赞的长公主殿下,到只听见她名字就能让小儿止住啼哭的恶鬼。
钟觉予!?()?[()”
这声音如震耳铜钟声,瞬间敲响。
钟觉予猛的睁开眼,直接坐起身来。
那薄衣紧紧贴在身上,白色布料湿透后便变得半透明,汗水顺势流淌,要是现在和旁人说,钟觉予是刚刚从水中冒出,也无人怀疑。
钟觉予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从地狱里逃回。
屋外清晨美好,日光撒落往下,鸟儿扇翅飞起,将翠枝摇晃,发出悦耳鸟鸣,再远处的仆从已早起,长竹扫把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
“你怎么了?梦魇了?”旁边的人焦急不减。
钟觉予终于缓过来些许,扭头看向洛月卿,却没有开口,漆黑眼眸晦涩压抑,神情是少见的陌生。
洛月卿满脸疑惑,又问:“你怎么了?”
钟觉予扯了扯手,洛月卿的手还覆在她小臂,这下刚好被扯开,之前在掌心下的地方,顿时清凉一片。
洛月卿没有在意,只当她冒了大汗,一时太闷热。
她又说:“你做了什么梦吗?我喊你很久了。”
理智逐渐回归,薄汗粘在身上。
钟觉予张了张嘴,粘在一切的嘴皮泛起撕裂的疼,说:“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梦见什么了?”洛月卿思考着该如何劝导她,让她尽快摆脱恶梦的纠缠。
钟觉予却摇头,说:“忘记了。”
“啊?”
钟觉予偏过头,眼神落在被褥上,只说:“我往日不常做梦,每回梦见什么,醒来就忘干净了。”
洛月卿这才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钟觉予下了床,又说:“怎么那么晚了?我得赶紧走,天再亮些就出不去了。”
话毕,她直接拿起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洛月卿只能解释:“我天微亮就喊你了,只是你一直不醒。”
钟觉予答应了两声,继而将腰带一系,便道:“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已迈出脚步,只有转身关门时投来一眼,许是周围太暗但,以至于眼底情绪沉郁晦涩,宛如一摊死水。
随着嘭的一声,房门就此关上。
另一边的马
()车早已停好,已今儿不需要上早朝的缘故,里头并不算着急,只是偶尔掀开帘子打探一眼。()
直到熟悉身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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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李时归先喊出声,又骤然停住,声音多了几分诧异,道:“殿下你面色怎么那么差?”
往日的钟觉予虽肤色白净,可却是一种健康如瓷器的莹白,现在却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看起来狼狈极了。
旁边的阮鹤也皱眉,低声道:“殿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