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好像要更严重些,之前还不至于拿不稳一个水囊。
不过从东城河落水恢复之后,手腕上的旧疾便没有再犯过,这一次却不知因何,或许是与软骨散有关吧。
桑络知道穆灵溪的手腕受过伤,但自从她跟在穆灵溪身边后,便未曾见过异常,却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但她见穆灵溪面色如常,便按下心中的惊疑,将水倒在杯中递到穆灵溪嘴边,“姑娘,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我虽会点医术,但都是针对外伤,对此种旧疾也是束手无策。”
穆灵溪虽然平日不大习惯人伺候,但每次受伤后朝颜霈香便是片刻不离身,事无巨细的伺候着,是以眼下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
她就着桑络的手喝了些水后,才道,“不必,边关战事吃紧,不能再耽搁行程。”
“可是”
“放心吧,过几日便好了。”穆灵溪反倒安慰着,“再说了,军营肯定有军医,等追上大军后劳烦军医瞧瞧便是。”
桑络见她如此,只得先应下。
想着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旁的法子。
桑络默默的掏出绣帕给穆灵溪擦了擦唇角的水珠。
穆灵溪在看到她手中的绣帕时似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是原来的绣帕。”
桑络点头,“嗯,姑娘原来那块回来时便不见了。”
桑络说的回来自然是指将穆灵溪从影杀门的人手中救回来时。
穆灵溪闻言眼神暗了暗。
也是,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中落下一块轻飘飘的绣帕是很难被发觉的,玉佩落地有声,才能被封世子察觉捡回来半块。
她离开长安带的随身物品并不多,除了银钱,便是几套换洗的衣裳,简单的几样首饰,和一块绣帕,两块玉佩。
绣帕是瑜妹妹送的,玉佩一块是封世子所赠,一块是太子殿下当年给她的谢礼。
衣裳首饰早在躲避樊家少主的纠缠时陆陆续续丢尽了,如今绣帕也没了,太子殿下的玉佩也只有半块,唯一完整的,竟只有腰间这块封世子赠的青竹兰花样式的玉佩。
而封世子,并不属于长安。
如此一来,竟让她有种她已与长安划清干系的错觉。
好似有些东西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就已注定。
“姑娘,那绣帕可是很重要?”
桑络瞧见穆灵溪眼底的黯淡,便问道。
穆灵溪回神,轻轻一笑,“是瑜妹妹送的,无妨,等战事平了,我写信再问瑜妹妹讨一块就是。”
桑络了然,原来是夫人送的啊。
怪不得姑娘这般珍惜。
不多时,队伍便停了下来,原地休整用完午饭再继续赶路。
穆灵溪没有下马车。
桑络知道她这是怕封世子知道她手腕旧疾严重会担忧。
若是要寻大夫,便会耽搁路程。
但是
还不知要几日才赶得上大军,这么拖着万一更加严重,那可就麻烦了。
桑络很快便端着封霖刚熬好的粥,回了马车里。
穆灵溪看了眼软糯的白粥愣了愣。
像这样紧急的赶路一般都是吃干粮,煮粥费时不说,也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