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涯和江昔言蹲在另一旁,将碎块按照大小分类装进物证袋,准备带回队里进步研究。
警员询问道:“路法医,这些都是人骨吗?”
路南怀拿起椎骨缓声道:“就说这个吧,颈椎较小,锥孔较大,椎体横径大于纵径,关节面与关节突不发达,是很典型的人类椎骨。并且她是女性。”
在这些白骨中还有十分完整的盆骨,可以准确看出她的性别。
“死者生育过,年纪大概在40到50岁之间。”路南怀观察着盆骨,小心地放在了白布上。
吴意捡起一根骨骼,发现上面有裂纹,动作更轻了一些,随即唤师父查看,“师父,你看这根尺骨上有增生痕迹。”
这样的骨质增生,应该是摔断之后自然愈合形成的。
路南怀示意他看看死者的腓骨,“不仅是小臂,死者的小腿也有骨折痕迹。还有她的颅骨颞骨。枕骨都出现了粉碎性骨折,额骨呈凹陷性骨折,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尖锐物体,。”
也就是说,死者在世时常有骨折,后来自然愈合了。而她生前头部曾遭受过多次猛烈撞击,应该和她的死亡有关系。
可他刚才掂过死者骨头的重量,也摸过骨质,是很正常的人骨,不像是先天导致的骨折。
如今她已呈白骨,体表的痕迹不复,但看这些痕迹,恐怕死者生前遭受过长期殴打。
江昔言闻言,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对路法医问道:“路法医,死者大概多高?”
吴意测量了死者的骨骼长度,回应道:“算上误差,死者大概一米六到一米六三之间。”
“这个高度……”白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之前在烁星会所的墙上发现的荧光反应大概也是这个高度。
江昔言也有这个想法,但目前不确定尸源是谁,他们需要找到证据才能进一步判断。
他们将死者的衣物收好,在废墟里还找到她的一些随身物品,看来是个极有品味的文艺女性。
吴意将白骨摆放好,拍下现场照片后,小心地装进敛尸袋收好,看向了旁边那个被砸裂的雕像。
因为雕像只裂开一条缝,里面的尸体未完全腐烂,在这里贸然掰开,尸体腐烂的液体和内脏恐怕会流一地,所以得把整个雕像带回警队法医解剖室,把外面的石膏一点地拆掉。
吴意和警员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雕像原封不动地搬上车,腐烂的恶臭味令本就闷热的天气更加阴郁。
蓝臻领着警察上楼,铁制的楼梯已经生锈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嘎的噪声,确实是有些年头了。
“这里就是画室了,请进。”蓝臻打开门,邀请警察进入。
她将钥匙和包挂在门后,开始翻看柜子,试图寻找三个月前的那份感谢信。
画室不是很大,但装修得很是温馨,因天花板漏水,墙漆起皮,有些发霉,但这不影响美丽的创造。
翘起的墙皮被涂上了花纹,如灵动蝴蝶在草地翩飞。
窗台上的葱兰仍保留春色,仿若绿荫间有白裙姑娘随风轻舞。
蓝臻一边找着,一边说道:“老师突然失踪,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着人不能就这么没了,总得留下点什么,就把这里买下来了。”
这间画室之前是租的,为了保留下老师的痕迹,她攒钱把这里买了。
现在她的积蓄完全可以把这里翻新一遍,甚至可以换一个大一点的画室,可她还是喜欢这里,喜欢恩师曾经呆过的地方。
“找到了。”蓝臻找到信封,递给了警察。
“谢谢。”宋舟感谢了一声,一会带回去给物证检查。
他看向画室里一扇紧闭的门,问:“这个门后就是仓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