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愁道:“自然是假的,你修炼多年,该不会没听说过心魔或是魔道修者『惑』神之术『迷』『惑』人心智的事情吧?”
骆擎宇惊道:“师尊的意思是,我竟在不知不觉间,被魔障所『惑』?”
“自是如!”应无愁道,“这魔障不仅你遇到了,你的师弟也有!”
说罢,他那本无字天书甩到『药』无心脚下:“无心,看看这本书,再问问自己,你何要给三师兄和五师兄下『药』?”
『药』无心盯着那本书恍悟道:“是因书告诉弟子,五师兄对……有情意,弟子才想助他一臂之力的。”
『药』无心情意对象含糊过去,没让人听到是应无愁。
骆擎宇听到他的,疑『惑』道:“是五师弟对我有意,六师弟才推波助澜?”
『药』无心:“……你说是,那便是了。”
骆擎宇陷入深思中,似乎有些难。
应无愁道:“你们都被魔障所『惑』,险些酿成大错。无心,你说说你,若助擎宇和轩辕泽成事,都是同门师兄弟,师也不怪你什么。是你无辜者卷入其中,是不是有错?”
想起岑霜落中『药』后痛苦的神情,难过得在竹林中翻滚的样子,在兽『性』与人『性』间挣扎的模样,应无愁心痛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不人道哉的暗喜。
然,暗喜要藏在心底,作珍贵的记忆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心痛才是应无愁要表现出来,要拿来教育弟子的。
“是,徒儿犯错,伤害了无辜之……”『药』无心说着说着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不对啊,师尊,人并不无辜,他先手假扮三师兄与五师兄,偷盗宝物,并非善类。”
“放肆!”骆擎宇一掌击向『药』无心后脑勺,力道之大,让『药』无心的脑袋立刻散开,崩溃在『乱』爬,半天才聚集回来。
骆擎宇等『药』无心的脑子恢复后,这才又低声道:“无辜者不是那盗宝人,而是……”
说间还瞥了应无愁一眼。
『药』无心这才想到应无愁衣服下那触目惊心的痕迹,顿时觉得自己万死不足赎罪,羞愧万分,痛苦万分。
应无愁道貌岸然道:“事,你们倒也不必太过介怀。师能帮一人化解『药』『性』,身饲虎免得他去伤害旁人,也是功德一件,师甘之如饴。”
“师尊慈悲。”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也不要总称呼人魔龙,说他居心叵测。师这几日与他日日夜夜相处,也曾询问过他的事情原委。人原也是擎宇留下的冤孽债,半生凄苦,所做之事皆是不得已而之,着实令人心怜。”说起岑霜落,应无愁语气愈发温柔。
“我的冤孽债?”骆擎宇疑『惑』道。
应无愁道:“你曾害一螣蛟流落人间,致使那螣蛟与一人族有了跨种族的恋情,留下一枚螣蛟蛋无人照料。想必你一直挂心事,才让魔障钻了空子,令你误认这幼生螣蛟魔龙,『逼』你杀他,使你身孽债更深。”
骆擎宇想了半天,才想起年闯入螣蛟领的事情,说道:“原来竟是那时留下的心魔?师尊,徒儿……并不记得事,像也……没有忧心,怎会成魔障呢?”
应无愁笃定道:“你惦记了,只是自己不记得。”
骆擎宇不确定,但出于对应无愁的信任,便勉强认了下这心魔。
应无愁又道:“事也是我的无心之失,只因我提了一句玄玉竹,才酿大祸。故而今日螣蛟化解『药』『性』,也是师的命数。万事皆有定数,一切都有渊源。是吾门欠螣蛟颇深,你们不能再指责人家,明白吗?”
骆擎宇和『药』无心没想到师尊被人折辱三日之久,竟还能替人说,心痛之余,对应无愁更是倍加尊敬。
这世间,怕是只有应无愁才能有心胸了。
见弟子们心悔过,应无愁满意点头。
日后岑霜落定是要与他一起的,人时刻在一处。若是弟子们对岑霜落心怀恨意,对他不尊敬,那应无愁是不答应的。
要是骆擎宇和『药』无心今日这思想转变不过来,还是要对魔龙喊打喊杀的,那应无愁就只能忍痛大义灭亲了。
成功责任揽到自己身,化解徒弟们和岑霜落之间的矛盾后,下一步便是处罚这位弟子了。
听听骆擎宇的“前生”吧,明知道是重生系统编造出来的,应无愁还是这虚假的“前生”难过。
因若是他没有及时从快穿世界回来,没有经过快穿世界的历练,没有炼化这些人工智能系统,骆擎宇所说的这些事情,是的有能发生的。
骆擎宇的重生记忆,不是无的放矢,每次他浮现出记忆,都是有原因的。
八年前是岑霜落刚出生,如今则是他与岑霜落同处梦京城和擎天剑派时,系统扫描到岑霜落的存在,结合骆擎宇的思维习惯,给他灌输的骆擎宇最能够接受的记忆。
换言之,骆擎宇的能够干出系统所描绘的事情来。
收徒多年,骆擎宇还能有这样的想法,是他这个师尊教导无方。
遇到事情,应无愁总是喜欢从自己身找原因。既然找到原因,他定会更加严格教导骆擎宇。
应无愁缓缓伸出手,对骆擎宇道:“来,擎宇,师先帮你拔除魔障,无心在阵法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