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映凝点点头,低声对摄影师吩咐道:“不要浪费心神来想怎么拍我,直接把她拍得好看就行,最好让我只出现一只手的那种。”
她,平平无奇的一个工具人。
“好的。”摄影师认认真真回答。
华灿灿说去上厕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卞映凝和华绛蓉两人相对而坐,公事算是了了一些,可以开始说些私事了。
“上次的事,谢谢你。”华绛蓉向卞映凝举起了酒杯。
她真的很有气质,也很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大气风范,单单拿着举杯举起来的这一个小动作,就看得人恨不得能和她碰杯的是自己。
“姑姑客气了。”卞映凝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红唇将酒液含进去一些,华绛蓉放下杯子后忽然道:“卞小姐……怎么这么喜欢叫我姑姑呢?”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的姑姑。”卞映凝表现得十分乖巧。
“姑姑可不会与侄女,做那种事……”华绛蓉说这话时,眸子似笑非笑,似乎很期待卞映凝的反应。
“哪种事呢?”卞映凝微微偏头,一副不理解但愿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鹊占鸠巢这么多年,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了,卞小姐这样喊我,倒是会勾起我的伤心事。”
华绛蓉又换了一个花样。
卞映凝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毕竟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伤心。
“我想姑姑可能误会了,我说过,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卞映凝现在恨不得去厕所把华灿灿抓回来。
她怎么觉得两人这对话有些不对劲。
华绛蓉闻言,食指指尖缓缓的摸过自己的下唇,口红在她指腹上留下一道痕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她依旧记得自己那花了的口红。
“那中了药的我,又是怎么恢复了神智?”
卞映凝哑口无言。
“既然我都不追究,姑姑又何必抓着不放?”
这下换华绛蓉沉默了。
为什么抓着不放?
只能是因为她放不掉。
稀里糊涂的,甚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如何能放得过。
“姑姑是想听我说我们如何的抵死缠绵,如何在药力作用下恢复意识,甚至让药效消失……那些过程的话吗?”
被逼急了的卞映凝干脆破罐子破摔问。
看着华绛蓉默不作声,卞映凝倏地又一笑打破僵局。
“姑姑,其实做人可以自私一点,你知道自己没有吃亏就够了,不用想着去弥补。”
说到底,最后她也不算吃亏……就是受到了惊吓,就是失去了点宝贵的积分。
该死,想到这里心好痛。
但是心再痛的卞映凝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做人可以自私一些么……
华绛蓉睫毛颤了颤,转头看向窗外的海景。
秋风萧瑟,海风卷起波浪滔滔,亦如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小老板……”旁边拍照的摄影师忽然出声道。
“嗯?”卞映凝看他。
“您……你们两位能笑笑吗?就是这个照片拍起来好像……你们不太高兴。”